温惊竹微卷的眼睫颤了颤,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看向他,忽而一笑:“我想和先生说说话。”
沈即舟定定的看着他,一双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神色。
气氛沉默了良久,沈即舟说:“你想说什么?”
温惊竹道:“人是我杀的,先生不必再查下去了。”
沈即舟走到他的身边,没说话。
温惊竹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继而仰起头,与他相视。
“我有点累了,想回家休息。”他温声说。
“嗯。”他应了声。
温惊竹在等他的下文,但沈即舟就单单一个音。
“我说的是真的。”温惊竹神情认真。
“我没有证据。”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混杂海上的冷风,直吹到他们的心里。
温惊竹愣住。
沈即舟说:“没证据的事情,让我怎么下定论?只是凭着你的一句话吗?”
“温惊竹,我的权势虽不能遍布四个大洲,但起码在北洲,我也有说话的余地。”
他看着他,不曾挪开一瞬。
温惊竹只觉得指尖泛起一阵烫意,他下意识地蜷缩了手,目光呆滞。
他像在海中的一块浮木,飘荡在海中央,感受着风吹雨打,尝了无尽咸腻的海水,冷得人手脚麻木。
一眼望去,只有与天际相接的海平面,找不到收留他的孤岛。
沈即舟身份尊贵,在北洲几乎一手遮天,沈家的地位加上他的努力和天赋更是让他生来便是上位者。
对于温惊竹来说,他犹如神只,高不可攀。
温家在南洲的地位不如沈家在北洲的地位。
温家在古时以文臣出身,在皇帝面前占据了一定的地位。
但好景不长,随着各方势力的打压,温家只能隐退以医术为生,绝大多数都是帮困苦家庭摆脱疾病带来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