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惊竹意识涣散,脑海中闪过了那位意气风发少将军、气势斐然,丰姿俊秀的贵公子...和那说过要与他喝合卺酒的夫君......
他们相处的一切,走马观花一般的在他的眼前晃过。
最终,却定格在了一个他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春意来临,他瞒着父亲和哥哥出来放纸鸢,不曾想,一阵风拂过,他被吹迷糊了眼,手中的力道不自觉的一松,纸鸢的线承受不住断裂开来飘向一边。
他与飞星寻着方向过去,看着被卡在树枝上的纸鸢犯了难。
那会的他带着叛逆的心,带着一身的病气在飞星担忧又焦急的目光下爬上了树。
当他拿到纸鸢后,像是有感应一般抬眸看向墙外,却与一人的目光对上。
那人孤零零的站在还未来得及融化的雪景中,竟生出了几分的色彩。
还未等他看清那人的脸,飞星就焦急的在树下喊他,等他再次回过头时,那里早已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仿佛那一幕不过是他眼花罢了。
却不免得生出好奇的心思,想让温时侣打听一番,却不料突变来得如此快。
爬上树,受了风寒,体弱的他生了一场大病。脑子都要烧坏了。
至此,他再也没能想起那一抹身影。
沈、即、舟......
白色的战马奔腾而来,马蹄踏在水洼上,瞬间溅出血花。
耳边的声音愈发的模糊,温幼凄凉又悲愤的哭声也渐渐消去。
“温惊竹——!”
沙哑带着嘶吼的喊声却在这一瞬间震碎他的耳膜。
只可惜......
温惊竹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息,一抹身穿银色盔甲的身影闯入了他的眼帘。那溅满血迹得盔甲,似乎在显露他杀尽拦路人来到他的身边。
但,终究是晚了一步。
往日生机潋滟的眼眸,此刻已然黯淡了下来。
“为什么......”
沈即舟看着浑身是血的人,他颤着手接过,牢牢地将他拥入怀中。
怀中的人如同冰窖一般的冰冷,就连仅剩的最后一丝温存都随着夜晚的风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