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正犹豫片刻,决定如实相告,蒋湛交代他什么都别说,但左右一想,天泽早晚也得知道。
听冯正说完,天泽急问:“他一个人进去的?身边没带人?”
冯正叹口气,“那姓任的已经是惊弓之鸟,谁都不肯相信。只让蒋总一个人进去。我们都在村子外面等着。”
天泽脸色一变,声音都变了,“进去多久了?”
冯正看了眼时间,“从凌晨三点到现在,对了,蒋总交代如果裴小姐找他,就说他在补觉,晚会给她回电话。”
天泽心里着火,也只能说一句知道了,就挂断电话。
找不到人着急,找到人更着急,急自己帮不上忙,天泽躺在床上,能活活把自己呕死。
蒋湛对面坐着年近六旬的任成龙,两人中间摆着一张茶台,从凌晨到现在,茶叶换了六次,任成龙还是那句话,“蒋总什么时候喝好,就请自便吧。”
蒋湛神色自若,仿佛来这就是品茶,没有别的目的。
任成龙喝着茶,淡笑,“难得见到蒋总这么年轻,还这么有耐心的年轻人。”
蒋湛同样神色淡淡,“求人帮忙,自然要拿出态度。”
任成龙道,“早年我与蒋业荣有过一面之缘,你们不愧是亲叔侄,做事风格倒是一样,沉得住气。”
蒋湛:“纪家人就没有这份好耐性。”
任成龙垂眸喝茶,“我这次回来,纪岭正是知道的,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掺和。”
蒋湛:“任叔,纪睿我动定了,至于您选谁合作,您再想想,我不着急,您的茶不错,我还没喝够。”
任成龙蹙眉,“蒋家为一个养子,和纪家结仇,值得吗?”
蒋湛笑,“养子也是‘儿’,如果有人动您的儿女,您会怎么做?”
任成龙神色暗淡下去,蒋湛说到他的痛处,他大女儿的死,确实和纪岭正有关。
蒋湛继续道,“蒋家一向恩怨分明,挨了打再给个甜枣,就把疼忘了,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在蒋家。否则,前些年万海就被外人蚕食鲸吞了,我也不会坐在这儿,和任叔喝茶说闲话。”
任成龙垂着视线,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