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定睛看着高子轩几秒，平静开口，“是，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高子轩吃东西的速度明显变慢，顿几秒，又道，“妈妈，我想和你住一起，可以吗？”

裴夏有些不敢相信，说不上是惊讶还是高兴，她正准备说，当然可以。

高子轩抢先又道，“我有一个条件，你不能找男朋友，也不能结婚，等我长大了，我给你养老，我照顾你，现在你先照顾我。”说罢，又抬头看一眼裴夏，补充道，“你和那个男的，不能在一块，我不答应。”

人们都说童言无忌，一个孩子说的话，大人计较个什么劲儿。

可裴夏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血压，由刚进来时的平稳，快速飙升，直到这一秒，她太阳穴控制不住地跳。

她对上高子轩偷偷看她的视线，出声问道，“你对你爸也是这样的要求吗？”

高子轩愣了下，强辩道，“我现在就要求你，我不管他，他是男的，你是女的，女的就该在家照顾小孩，所以我只要求你，不可以吗？！”

裴夏斩钉截铁，“不可以。”

大概没想到会被拒绝，从前什么都会满足他的妈妈，竟然又一次拒绝他，上一次是他不想他们离婚。

高子轩顿时恼怒，猛地起身，咣当一声，椅子倒在地上，他看着裴夏怒道，“那你来看我做什么？我不吃你做的饭！难吃死了！”

话音刚落，高子轩掀起托盘，朝着裴夏扣过来，裴夏陪他吃饭，坐得位置很近，不过几公分。托盘跟上面的菜面，顷刻间砸下来，裴夏连忙起身往后退，但她还不够快，那盘蒸蛋还是实实在在地砸在她的左手腕上，好在不是刚出锅滚烫的，裴夏觉得手腕骨节处狠狠痛了一下。

裴夏没出声，从纸盒里抽出面巾纸擦手，又看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沉默数秒，她边擦手，边道，“子轩，如果你只要求妈妈，对不起，我做不到。”

高子轩小脸涨得通红，怒道，“那你就滚出去，以后也别来看我，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裴夏脸色有些苍白，但神色不变，看着高子轩有十余秒，直到高子轩心虚的低下头，小手用力抓住桌子边缘。

又是几秒钟，裴夏无奈摇头，在心里自嘲，她出声道，“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这句，她走到门口，推门离开。

楼梯拐角处，肖雅穿着睡裙，抱臂站在那，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和裴夏目光相接。

裴夏移开视线，越过肖雅下楼，肖雅出声，“你是来看笑话的吧？”

裴夏脚下一顿，回过头，面色冷淡，“高子轩有自己的名字。”收回视线，余光瞥了眼，“倒是你，真像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