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儿脸上有几道抓痕,头发蓬乱,衣服也被撕了几个口子,看样子刚和人打过架。
顾青槐还在睡觉,齐元硕不想让人打扰她,就拦住了二人:“可是庄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崔老四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豆儿:“豆儿妹子,你说。”
豆儿躬着身子道:“回表少爷,是那个珍儿的问题,她昨夜对三小姐说歇一夜,第二日天一亮就走,可是早上天没亮牛儿姐去茅厕,发现珍儿想偷毛驴,结果那个毛驴根本不听她的使唤,还咬着她的衣服不放她走。牛儿姐当场就揪住了珍儿,珍儿却死活不承认自己偷盗,非说牛儿姐冤枉她,要她赔钱,还赖着不肯走。
后来,我们煮好了早饭,她拿起饭碗就要去锅里盛饭,我因为气她偷恩人的毛驴,再加上她不是庄子里的人,而且,那么好的饭食,怎么能给外人吃?所以,我就不准她去盛饭,她气极了,张嘴就骂我,骂我无情无义,骂我是老女人,我气不过,就和她打了起来,她假装受伤,非要我赔她十两银子。表少爷,我哪有十两银子,您说我……我该咋办?”
“我姑父呢”,齐元硕淡声问。
崔老四立即答道:“二爷一大早就去县城买粮了,不在庄子里”。
齐元硕看着崔老四道:“这有什么难做的?蒙上眼睛,直接把那女人远远丢出去即可!”
“好,我明白了”,崔老四挠着后脑勺。
北麓县城外的兴隆田庄。
一大清早,守着大门的老头听见有人拍门,立即披着棉袄跑了出来,嘴里不住抱怨:“一大清早的,谁啊,扰人好梦!”
庄子的大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人,手里还牵着个四五岁的男孩儿。
老头站在原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来人,眼里满是疑惑。
这个妇人看着有些熟悉,却又很陌生。
倒是那妇人眼含热泪地看着他,凄然唤了声“秦伯”。
“你是……”秦伯眼里骤然亮起一道光,却还是不敢相认。
“我……我是云卿啊,呜呜——”门外的妇人捂着脸,痛哭起来。
老头瞬间瞪大眼睛,激动不已,“二小姐!您……你是二小姐!快,进来说话!”
秦伯立即将妇人迎进了庄子内。
这个妇人就是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