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硕微怔,看着近在咫尺的清澈杏眼,蝶翅般浓密的长睫,温柔地压低了声音:“我还有个18岁的姐姐叫齐乐阳,是长公主,嫁给了严相的幼子严南柏。不过,齐元煜、齐元昌、齐元坤他们必定会派人紧紧盯着我姐,若是和她联系,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顾青槐微微蹙眉,“你姐在严家恐怕过得很艰难吧?”
齐元硕眼眸幽沉,修长的手指缓缓握成拳:“事发时,我姐的长子严少润才两岁,腹中已怀孕四月,现在二子应该已生下三月了。不过,祸不及出嫁女,帝都那位只是想要我哥腾位置,顺便打压我外祖父一族,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还不至于要她的命。
另外,我姐夫严南柏非常宠爱我姐,她在严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再说,少润和刚出生的孩子还需要亲娘。”
“你姐是个怎样的人?会不会很包子?”顾青槐问。
毕竟齐元硕的母后在后宫经营二十多年,最后却给皇帝佬的白月光做了嫁衣,顾青槐担心那位乐阳长公主也是个恋爱脑,软包子。
“很……包子?”齐元硕不解。
顾青槐轻笑,“包子是个比喻,意思就是忍气吞声,窝囊,被欺负也不会还手的人”。
齐元硕扬起唇角,定定看着顾青槐,眼神宠溺:“那倒不会,我姐为人沉稳冷静,智谋不输我哥。我想,她也必定也在蛰伏。”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联系她”,顾青槐沉吟道,“小石头,回去后你去帮我捉两只小麻雀,要刚出生不久的幼鸟,另外再想办法捉两只幼鹰,我需要驯养它们,作为信使。麻雀常见,体积小且平凡,无论飞到哪里都不会引人注意,刚好可以用来联系你姐。幼鹰以后我有大用。”
齐元硕有些激动,“小槐姐,你是不是要给这些鸟吃那个灵智丸?”
顾青槐点头,“嗯,你和阿仁哥若想成事,必须对帝都的局势了如指掌。你投军之后,也需要随时了解军情,需要信使。”
齐元硕听着顾青槐声声句句都在为他做打算,心里软得一摊糊涂。
他好想环住眼前这个女人,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告诉她,他一定会尽快成长起来,长成顶天立地的强大男人,将来为她遮风挡雨,不准任何人欺她。
可他不能。
时机未到,一旦他这样做了,就会被她毫不犹豫地推远。
她现在还没有心情重新接受另一个男人。
而他自己,还需要长大。
要想得到小槐姐这种女人,不能强压,不可束缚,只能慢慢吸引。
“谢谢你,小槐姐”,齐元硕眼角有些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