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这话在寻常百姓家或许常见,但在为争皇位能手足相残的皇家,就是个很不敢想象的事。
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太子他做到了,几位王爷也做到了。
他们做到了兄友弟恭,也做到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太子坐镇中枢,晋王手执兵权,若有动乱,征战四方;
湘王接替晋王,掌管刑狱律法,断案审案;鲁王长成后,分任御史台,纠察百官、整顿吏治;楚王则是继续统管礼部和鸿胪寺藩国外交等相关事宜。
楚王本是惫懒的性子,但等真到了那个位子,看到其他几个弟弟尽职尽责做得有模有样,他这个当二哥的哪好意思输给弟弟,自然也是无一处不用心。
楚王之前只是懒散,没有多笨,加上皇室子弟的血脉,天生的血统威严在那,又有相关大臣指点,将事情有条不紊的办好,还是绰绰有余的。
起初朝野不少不服气的老臣觉得太子此举迟早会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这几个王爷可也都是陛下的儿子,若是趁机拉拢朝臣培养势力,太子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可任凭这些大臣们一直等到致仕,也没有发生他们以为会出现的兄弟阋墙。
隆庆帝对此嗤之以鼻。
这帮迂腐儒生,能比他这个当老子的更了解自己儿子?
太子,那是他的嫡长子,和他共用一套文武朝臣班子的,他的人就是太子的人,太子的人还不一定是他的人。
威望和权势,其他几个儿子加起来都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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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阋墙?拿什么阋?
隆庆帝觉得说出这话的人是对他的侮辱,他能教出那样的儿子吗?
要是别的话可能会招来皇后和其他三妃的白眼,可是这句话,隆庆帝当得起。
太成二十五年,隆庆帝退位,太子萧泽登基,改年号为“康惠”,是为康惠帝。
彼时,楚玥和萧洵的第二个孩子,在楚玥的肚子中也已有五个月了。
前世,隆庆帝在这一年驾崩,同年,继位太子的萧洵登基;
而今生,没有太子遇刺的惨剧,隆庆帝没有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哀恸,身子骨结实着呢。
退居二线后,更是清闲,每日除了打打太极、赏赏花溜溜鸟,其他的一概不管。
萧洵如今也很是清闲,刑部的事有湘王和宋祁,眼下四海太平又不打仗,所以每日只要时辰一到,抬脚就往家跑。
若有同僚邀请其一同吃个酒,那也是能拒就拒,而拒绝的理由也永远那么单一——“回家陪王妃”。
一来二去,晋王“夫纲不振”的名声,在朝野上下人尽皆知。
楚玥就着蜜饯,喝完一碗安胎药,抚摸着隆起的小腹,脸上满是甜蜜。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胎是她的宁宁。
她的宝贝女儿啊,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陪着女儿,看着她长大,再给她挑选最好的儿郎做她的如意郎君。
一定要把她捧在手心里,让她做最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想起前世的女儿,楚玥就忍不住心里酸涩。
儿子前世是储君,肩负大任,眼中有社稷苍生,心中有黎民百姓;
可女儿呢,没有了娘的千千万个日夜,女儿都是怎么过来的。
楚玥想想便难受。
好在,她还有弥补的机会。
……
晚饭时分,父子俩一块回的府。
准确来说,萧衡是被亲爹,拎着衣领进的门。
楚玥见怪不怪,扶额道:“这又是怎么了?”
萧洵:“你自己和你娘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萧衡不服气,“儿子又没干坏事,不过是想买个温泉庄子罢了。”
楚玥讶然:“你买温泉庄子干什么?”
萧衡:“娘那日不是和莲心姑姑说,城西庄子的那处温泉不好,想买处新的吗?”
“马上就要到娘的生辰了,儿子就想买一个温泉庄子送给您。”
别看萧衡才七岁,可人家是王府世子,年节的各处赏赐,加上平时各位长辈给他的红包,小小年纪的世子爷是个不折不扣的“财主”。
儿子这么小就这么孝顺了,楚玥抱着儿子就亲了一口。
“然后呢?怎么就成了你爹口中的惹祸了?”
萧衡忽地有些心虚,在亲爹灼灼的视线中支吾着说出了实情。
原来萧衡要买庄子的事,被楚王世子萧诚知道了,这萧诚一向是个爱凑热闹的,就和他一起找庄头,看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