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朝中势力更迭,不知又会出多少乱子!”
太子头疼欲裂,面色苍白。
萧洵觉出不对,“大哥,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只见太子已当场昏厥了过去。
萧洵吓了一跳,将人扶到书房的内室,又让逐风等人宣太医。
太医诊脉后,脸色沉重,“殿下,属老臣直言,太子殿下乃是心病。”
“思郁成疾、忧结在心,郁郁寡欢,最是伤神伤身。”
萧洵闻言有些恍然,脑中回想了下。
他已记不清上一次大哥眉眼俱笑是什么时候了?
素有哀莫大于心死一说,所谓心病从不是矫情言辞,是真能主五脏六腑,主生老病死。
萧洵再一次,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
一炷香后,太子醒来,脸色依旧苍白。
萧洵:“大哥?”
太子笑道:“今日原是你喜获麟儿的好日子,我倒是来添乱了。”
“大哥……”顿了顿,萧洵微微有些哽咽:“你,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太子握着他的手臂坐起身,“没什么好与不好的,比起百姓粗茶淡饭,我若说自己不好,太过矫情。”
“只是我时而会想,人生在世,花开花落,阴晴圆缺,各人总有自己的盼头,盼青云直上官运亨通,盼生儿育女儿孙满堂,盼夫妻和睦琴瑟和鸣,正是有这些盼头,每日的晨起日落才有不一样的意义……”
萧洵眼眶微湿,哽咽道:“大哥……”
他明白大哥的言外之意,前世他痛失发妻后,亦有同样之感。
世人皆有所念所盼之人,独他没有。
失去所念所爱之人从不是一瞬间的惊雷和霹雳,而是一场蔓延至生命长度的绵湿阴雨。
孤寂独眠没甚可怕,踽踽独行也可走到高处,
如果他不曾见过那些春和景明的话,这些也可以是无关紧要、可有可无。
可偏偏,若干年前的灼灼桃花下,
他也曾是个拥有春天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