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和楚嵘对了个眼色,这种事多少有点当局者迷,他们却敏锐的发现了点什么。
女儿嘴上不承认,但一言一行却显露无疑——她一个小姑娘,对一个王爷、还是当朝身份最尊贵的王爷,又是敢骂又是敢打,为什么?
不过是心底笃定对方不会真生她气、或是把她怎么样,她这是把晋王彻底拿捏着了。
楚嵘对萧洵心态很复杂,他敬重也佩服这位不过弱冠之年王爷的铁血手腕和务实做事不留杂粹之心,却也因为他是前世的女婿而心里有些异样的嫌弃。
但此刻,他却忽地看明白了点。
说到底,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女儿敢这么大胆无所顾忌,别的不好说,上辈子,晋王给女儿的偏爱之深应是毋庸置疑的。
但女儿忽然就要一刀两断着实是他没想到的,这小丫头心还挺狠,但真能舍得吗?
楚嵘不太信,但又不敢明说。
……
楚玥花费了半日的功夫,将那发癫的人从脑中甩了出去,继续埋头攻读。
她马上可是要做夫子的人,不多看些书怎么行,若是到时候被学生难住了岂不是面上无光?
~
东宫的膳房近日来了好些肥美的膏蟹,太子想着几个弟弟都甚爱此道,便让底下人下了帖子,四位王爷中,除了年纪最小的鲁王,其他三人都已在外开府居住,鲁王曾对此十分羡慕。
太子便点拨他——有哥哥就用,别拿那几个当摆设。
鲁王将长兄的话理解的十分透彻,楚王、晋王、湘王,三个王府轮流住,今儿去二哥那,明儿去四哥那,最后两日去烦一下三哥。
最小的弟弟就是占便宜,撒个娇服个软,几个哥哥也不能狠下心真把人赶走。
眼下也是,剥好的螃蟹 ,亲自剔好的蟹肉,太子擦着手,让薛元德将那盘蟹肉给端到了鲁王跟前。
还是个孩子的小王爷果然十分高兴,“谢谢大哥。”
湘王望着弟弟,冷峻的面容上也难得有了丝柔软,“今儿是打算赖着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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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王想了想,“我今天去二哥家住,二哥马上要娶妻,以后可就不能随便去了;趁还能去,我肯定多赖二哥几次。”
楚王没好气笑骂道:“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还敢打趣你二哥我了?”
“再说,我娶不娶妻,耽误你去我那吗?是我那穷得住不下还是我娶了妻我就不是你二哥了?”
鲁王虽小,却明白道理,“那可不行!二哥你娶了妻,就该尊重王妃嫂嫂,咱俩亲兄弟不碍事,可是有了嫂嫂,我若不请自去当自己家一样,长此以往,嫂嫂必定心有埋怨。”
“她敢!”楚王眼一瞪,不以为然。
湘王、鲁王摇头不语,太子轻笑着不说话。
倒是一直沉默的晋王,冷眼就向楚王飞了个眼刀,“你要是不拿人当回事就别娶!”
太子、湘王、鲁王:……
楚王:???
楚王被呛了这么句,一时摸不着头脑,“谁惹你了?在外面惹着气可别朝我撒。”
萧洵能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