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就不一样了,陆夫人一看就不想放人,她做甚还要给她好脸,当她脾气多好?
“妍儿,来,姑姑看看,这才几日没在我眼前,怎么瘦了这么多?”
江玉妍眼眶微红,伏在江氏怀里,哽咽道:“姑姑~”
江氏最疼家里的女孩,见不得侄女流眼泪。
“陆夫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儿过来,就是要跟你说妍儿未来的打算。”
“一句话,两人的婚事自姑爷去世那一刻便不复存在,既如此,江家的姑娘便该归于江家;我知道,别家守寡的媳妇都是留在婆家,可那是别人,我们江家不一样——”
“江家家风清明,不是那些迂腐固执不知变通的人家,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女子守寡亦非自己所愿,没什么光彩与不光彩一说;其二,江家门楣不算高,但也不低,自己家的女儿,还是养在自己家安心。”
“陆夫人,你说是不是?”
陆夫人脸色青白交替,敢情是来要人的。
人都已经入了陆家的族谱,想走哪那么容易,就算走,也别想全身而退。
卢氏管家大手大脚,陆家官中的账面亏空已久,陆夫人和卢氏为此早就盯上了江玉妍的嫁妆。
想着若是江家执意要把人接走,那她们就趁机要求留下嫁妆,反正江家家大业大,大不了将来江玉妍二嫁,再备一份就是了。
“楚夫人说哪的话?自玉妍进门,我可一直就是拿她当自己亲闺女看的,我家那个老大媳妇木讷不识趣,也就玉妍能陪我说笑解闷,这忽然你们要带她走,叫我如何舍得啊!”
“依我说,不妨就让玉妍留下来,都两年了,府上各处孩子都已熟悉,大小也是个家,将来我做主,从其他房过继个孩子到她膝下,余生也有所依靠,岂不妥当?”
王氏:“陆夫人,我家妍儿还年轻,这就让她自此青灯古佛形容枯槁的,岂非太残忍了。”
陆夫人巧言令色,“这怎么都说上残忍了,玉妍留在陆府,这里依旧是她的家,我保证拿她当亲闺女一般,绝不委屈她。”
江氏:“行了!”
“陆夫人,少在这花言巧语了!”
陆家长媳的卢氏听到风声,匆匆赶来,面上随即堆满笑意,热切招呼道,
“见过亲家太太、见过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