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说王氏不疼女儿,只是她天生的思想限制,在那个情形下,她只能想到那一条路。
而江氏的这番言论在王氏固有的认知中,当属离经叛道、不可思议。
江氏见嫂子这个样子,心里更气,要是侄女婿真没了,侄女正是如花似玉好年华的时候,她这个做姑姑的都不舍得、也不可能让侄女从此守寡不嫁,王氏这个做亲娘的倒是迂腐!
江氏不理解的,朱氏却是不意外。
妯娌俩同一屋檐下相处这么多年,王氏的脾气秉性朱氏很清楚,人品没得说,但做事太过一板一眼,墨守成规,不知变通,也不晓得处事圆滑。
下人们也因此不满过主母的苛刻,楚老夫人就让二儿媳,也就是朱氏从旁协助。
但有些话好听不好说,朱氏从来知道大伯哥是江家未来的家主,那大嫂自是毋庸置疑的当家主母。
她嫁过来之前就知道,所以对大嫂管家一事,从来没有任何的不满或者嫉妒之心。
但婆婆提出让自己协助大嫂主事,虽然朱氏自己问心无愧,从不曾背后暗箭伤人,但王氏心里却忍不住会多疑猜忌。
为此事,妯娌俩的关系没了刚进门时的和睦融洽,但好在都是有修养、讲体面的大家闺秀,虽然关系疏远了,但也没有真的闹过吵过,最多也就是两人互呛互怼几句。
占便宜的高兴高兴,被噎得没话说的,自然就要郁闷一阵。
如此循环,多年如此。
朱氏虽然和王氏不对付多年,但和家里的侄子侄女没仇,都是她看大的孩子,她也是有感情的。
“三妹说得对,治病救人的事,陆家自有主张,用不着咱们操心;咱们现在,该是为玉妍备好后路才是。”
王氏喃喃,“后路?”
丈夫死了的女人,还能有除守寡以外别的出路吗?
反正在王氏的认知里,是没有的。
朱氏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王氏,继续说道:“玉妍才二十岁,花一样的年纪,余生还有大把的好年华,想把咱家闺女困在他家守寡,门都没有。”
“若是姑爷真出事了,等丧期一过,咱们即刻带着车马去陆府,将大姑娘风风光光的接回来;江家没有穷到养不起一个姑娘,江家的姑娘也没有在外受委屈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