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皮一颤,镜子!

连鞋都没穿,她飞奔着下床,扑到了梳妆台前。

镜面里的一张玉软花容的面庞登时映入眼帘,

这么年轻美好、能掐出水一样的皮肤,一看不是三十一岁的楚皇后能拥有的。

难道她真的回来了?

两个丫鬟都被她这诡异奇怪的举动吓傻了,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生怕她下一步会有什么骇人之举。

楚玥咽了咽口水,做最后的确认,“今年,是哪一年?”

莲心和莲冬这下脸都白了。

她们姑娘不会真傻了吧。

见这两人不说话,楚玥急了,“到底是哪一年?”

莲心颤着嗓子,“太,太成十七年。”

太成十七年?

楚玥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莲心、莲冬二女赶忙将人扶到一旁的圈椅上,“姑娘,您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楚玥捂着胸口,好半晌才消化了自己回到十三岁的这一事实。

“阿软醒了?”

门外忽然响起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楚玥周身一僵,强按捺住发抖的手心,难以置信的看过去。

就看到一美貌的少妇神色焦急地赶了过来。

她梳着百花髻,身着石榴红色的交襟长裙,薄施粉黛,袅袅婷婷。

堂堂信阳侯的夫人,无论是姿色容貌,还是家世门第,哪一样不是上乘的?

这样娇艳的人儿应该就是一生得意圆满的才是。

可楚玥知道,

上一世,她们母女都没有圆满。

她为了自己贤后的名声,看着自己的夫君一茬茬的选秀纳妃;

而母亲呢,

父亲和其表妹青梅竹马的那段情谊,始终是横在母亲心头的一根刺。

上一世,自她记事起,母亲和父亲之间就有些怪怪的;

一开始她不明缘故,后来才偶然得知,母亲在父亲的书房收拾陈年旧物时,发现了一个上绣着茹”字的香囊。

而“茹”,正是她那位表姑姑的闺名。

她不知道父亲对那枚香囊是否有做出过解释,但她知道,母亲早在父亲的不干脆和不坚定中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