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缕乌黑的发丝垂落在她颈前,撩拨的细白的肌肤有几分酥痒之意,江晚茵不自觉偏头蹭了蹭,便听到沙哑的声线自耳边轻叹,“别动,让孤抱一抱。”
小香炉里丝丝缕缕青烟飘散在禅房中,檀香最能凝神静气,折腾了这一晚上,江晚茵的神经一直高度紧绷着,这会儿骤然松懈了下来哪里还撑得住,不多时便倚在萧明述怀中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中情景纷乱复杂,光怪陆离,没几个时辰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萧明述不知是刚起还是一夜未睡,这会儿已经披衣坐在案前看密信,听到声音抬眼,问,“何事喧哗?”
门外传来秦甲略带喜色的声音,道,“殿下,有天大的好事!”
江晚茵心知许是跟自己昨夜下的毒有关,心中也挂念,便合衣起身转出了屏风,轻声道,“殿下。”
萧明述微微颔首,淡淡道,“进来说吧。”
秦甲就等着这句话了,得了命令立刻推门进来,满面的喜色几乎掩盖不住,嘴角快勾到天上去,行了礼道,“参见殿下,参见太子妃。”
“殿下,半个时辰之前,巡夜的士兵听到门外喧哗声四起,本还以为是安北军要搞偷袭,结果上了院墙一瞧,他们军中竟乌压压倒了一片!”
秦甲嘿嘿一笑,眼底中闪过几分看好戏的神色,“真是邪了门了,我远远瞧着那些人倒像是染了什么疫病,可要说是疫病,哪有在一夜之间病情突起的?真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才会让他们遭这厄运吧。”
江晚茵:“。。”
老天爷本人就坐在这里。
萧明述目光中带了几分戏谑睨了她一眼,才又开口问,“夏中和准备如何应对?”
“虽说军队随行的都有军医,可军医带的也都是些止血解毒的药物,想治疗时疫,要对症下药,开了方子还要现去买药,再熬好分发,等这一套流程结束了,只怕黄花菜都凉了。”秦甲幸灾乐祸道。
“殿下,我们要不要乘胜追击,趁他们病,要他们命!”秦甲思忖了一番提议道,“微臣愿率一千精兵前往,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萧明述微微蹙眉,“不必近身,远攻即可,若因此消耗了人马,得不偿失。”
秦甲自然唯萧明述马首是瞻,听了这话也没有异议,行了个礼,精神抖擞地安排弓箭手就位去了。
江晚茵面上却并无喜色,眉宇间都是淡淡的忧虑之色,目光低垂而落,也不知在想什么。
萧明述随手倒了杯温茶放到她手中,嗓音矜贵道,“怎么,昨夜你冒死行事,这不是后想要的结果么?”
江晚茵轻呷了一口茶水,沉默半晌才低声道,“只觉得对安北军士兵而言,也是无妄之灾罢了。”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萧明述,“殿下,此战若胜,安北军两万士兵当如何处理?”
萧明述淡淡道,“谋逆大罪,罪不容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