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茵怔愣了几瞬,瞬时明白过来,缓缓道,“哎,你这是何必?”
“防患于未然罢了。”萧明述轻笑了声,复又捉住她的手握在手中,继续举步往前走去,“孤若不这么做,今日说的再多,恐也不能全身而退。”
“你这庶妹心思深沉,孤早便说了让人了解她的性命,若你当日听孤一句,便不会有今日的祸患了。”
江晚茵轻哼了声,心中腹诽道,这世界的气运之子哪是这么容易就能杀掉的?就譬如今日之事,连帮凶都被从重处理了,江楹兰这个主谋,不还是好好地回了永安侯府么。
这话儿不能说,她便想打个哈哈应付过去,“是,不听太子言,吃亏在眼前,我实在悔不当初。”
萧明述轻嗤,也不追究她这番妄语,将她送回东宫之中,便传了轿撵,重新回了御书房。
青月等人早已经等候多时,见她回来,立刻上前来,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确信自家姑娘是一点也没伤着,这才放下心来。
青月已经红了眼眶,急道,“方才来传旨的小庄子一看便是瞒着事儿的,姑娘去了慈宁宫后,我和荷心打听了许久,都没问出个眉目,还是影三大人打听着消息,说二姑娘进宫了。”
“我一猜她来了准没好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姑娘没被她欺负了吧?”
江晚茵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几个心腹,这才笑着坐到软榻上,打趣道,“你家姑娘是太子妃,怎得还能让她给欺负了?”
青月才不信,非要听个明白,江晚茵拿她没法子,喝了口茶将方才的事儿简略说了说,尽管已经省去了许多惊心动魄的细节,可青月听着仍旧倒吸了一口冷气。
“二姑娘心肠也忒坏了些,她,她怎能这样狠毒?”她恨恨道,“姑娘这还不叫被欺负了?二姑娘都追到宫里来搬弄是非了!”
陈嬷嬷面上也有几分忧虑之色,“二姑娘竟有这么大的野心,竟还搭上了皇后。这次不成,保不齐还会有下次,咱们可要小心防范着才是。”
青月气道,“她要做的那些腌臜事儿,咱们是想也想不到的,又怎能防范得住呢?”
她顿了顿,“奴婢瞧着二姑娘就是太闲了些,姑娘赶紧回了老祖宗,将她嫁出去得了,省的她整日里都没有旁的事儿,竟琢磨着怎么谋害姑娘了!”
她这话只是随口一说,发泄发泄罢了,可等她聒噪完,江晚茵却心头动了动,眸底的思忖之色渐渐深了起来。
这几次她去抢夺本属于男女主的气运时,虽然途中也算历经坎坷,但好在最终都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她如今倒真的很想看看,这世界的底线到底在哪儿。
若是她从中周旋,让江楹兰无法嫁给宋景安,是不是也能成功?
室内短暂的静了一会儿,江晚茵抬眸看向陈嬷嬷,勾唇道,“陈嬷嬷,你拿了我的腰牌出宫去,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回给祖母和父亲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