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隐龙寺后山,我俩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后,太子妃便将这支簪子交给了我,当做定情信物。”
他说着顿了顿,苦涩一笑,“我那日也曾给了太子妃一枚玉佩,想来如今问起来,她也不会承认了吧。”
太后蹙眉,“仅仅凭着一支簪子?这,这如何能说明什么?”
江楹兰适时插嘴道,“太后娘娘,这支簪子是我与姐姐生辰时,祖母命城西锦绣坊专门打造,我的簪头是兰花,姐姐的簪头是梅花,在花瓣处都刻了我们二人的名字,满京都也不可能找出第二支相同的簪子。”
她说着,将自己发间的簪子抽出,连同陈文贞手中的那支一并承了上去,太后接过细细转动着瞧了,果真看见兰花簪花瓣上用刻了楹兰两字,梅花簪上刻了晚茵两字,二者雕刻笔迹如出一辙,皆用金粉细细描画了。
江楹兰见太后更信了几分,顺势道,“这等污秽的私密之事,若非陈公子拿出这证物来,我本是一字一句也不信的。”
江晚茵冷嗤道,“这人投诉无门,放着父亲兄长不找,偏偏找到你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身上,也不知你们二人是如何接上的线呢?”
陈文贞一怔,显然没想到江晚茵会忽然抛出问题反问他,一下子便被问住了,结结巴巴了半晌也没能说出什么,只能抬眼朝江楹兰看去。
江楹兰倒是面不改色,只泪如雨下道,“我自知不该与外男有所牵扯,姐姐以为陈公子不愿去找父亲申诉么?他哪里是不想,分明是连侯府的大门都进不来啊。”
她幽幽看了一眼陈文贞,“那日陈公子被逐出侯府,还是我房中的嬷嬷外出采买回来,见他在侯府外失魂落魄,这才起了怜悯之心,问清了事情的经过。”
陈文贞听了着实松了口气,连声道,“正是,正是如此。”
说罢他尤嫌不够似的,又继续补充开口,“但我与江二姑娘之间并无任何逾越之举,我心中只晚茵一人,绝不变心。”
江楹兰这番说辞虽是临时编的,可细细思量起来却并无破绽,无可辩驳,江晚茵面上无半分波动,嗓音冷若寒冰道,“你们故事倒是编的天衣无缝,但仅凭一支簪子,便要污我清白,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些。”
江楹兰闻言,急道:“姐姐,这簪子便是最好的证据,这簪子就是姐姐的东西,难道姐姐还不肯承认?”
江晚茵平静道,“这簪子是我的,不过它为何会出现在这位陈公子手中,我便不知了。”
她看向陈文贞,目光如剑,似笑非笑道,“你说这簪子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我也可说是我在隐龙寺祈福时不慎丢失,被你捡去后,瞧见上面的名字,便对号入座找到了永安侯府,编了这一出苦情戏,好换一个富贵人生。”
江晚茵话音刚落,殿内又是一片寂静,目光齐齐投向陈文贞,太后和皇上的脸色稍霁,显然也被江晚茵的话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