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地方往下,并非光滑垂直的石壁,而有光怪陆离的突出石块层层阻拦,不至于毫无着力点直直落下去。
否则即便不死也得摔个骨折。
萧明述身法极快,揽着她在怀中也未影响他的动作,瞬息万变间闪身点足,每一步都能精准的踏在石块上借力,其精妙的推断能力实在可怕。
江晚茵从他肩膀上探出脑袋来看,却见石林凶险莫测,好几次尖锐的石棱都近在眼前,几乎与她的面颊相贴,堪堪擦了过去。
萧明述垂眸睨她一眼,分出神来在她发顶上轻拍了拍,将她的小脑袋重新按回了怀中,沉声道:“当心。”
“还要多久?”江晚茵脸埋回他的胸口,声音闷闷地从里面传出来,听着像是被他揣进了怀里似的。
萧明述衣衫蹁跹,淡声道:“马上就到。”
说罢几息之间,他在一旁的石块上一踏,随着碎石淋漓落下,两人终于稳稳的站在了地面上。
江晚茵松了口气,由衷的赞叹道:“殿下速度真快。”
她话音方落,又觉得这句话颇有歧义,又补充道,“我是说下来时的速度,殿下的轻功超绝,速度很快。”
萧明述眉间轻挑,“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没别的什么,”江晚茵眨眨眼睛,轻咳了两声催促道,“这底下伸手不见五指,殿下可带了火折子?”
四周确是一片死寂的黑暗,萧明述轻嗤了一声,从怀中拿出火折子重新点燃,火苗悦动了几下,微弱地摇曳着,照亮了前方的景象。
离两人几步开外,两扇大门茕然独立。
墓门由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表面被侵蚀得凹凸不平,那些不知名的符号和图案被绿苔和厚重的泥土灰尘遮盖,格外诡异。
门缝之间明明是严丝合缝的,却偶尔有冷风吹过,幽幽风声似是一阵阵毛骨悚然的低语,令人寒毛倒立。
“是主墓室,果真在下面。”江晚茵轻声开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朽的味道,四周的墙壁上,有水珠不时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片沉寂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刺耳。
江晚茵借着火光往前走了两步,见那两扇大门十分厚重,思索了片刻,奇思异想道:“殿下,你内力深厚,若是直接把门轰开,可不可行?”
“可行。”萧明述睨她一眼,嗓音清凛,在她欢欣鼓舞的时候,又慢条斯理泼了一盆冷水下来,“这里滴水如注,说明与溪水相接,若孤将这石门震开,稍有不慎便会溪水倒灌。”
江晚茵遗憾地叹了口气,本来她也只是说说罢了,就算没有溪水倒灌,暴力拆除说不定会启动机关,还是要老老实实解谜才最稳妥。
她压下心中投机取巧的小心思,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石门上,从一旁捡了块干净石头,将主墓室大门上的灰尘泥土敲散除去,细细辨认着上面的图像和符号,企图发现一些开门的线索。
好在她半知半解能看懂一些,读了半晌之后,江晚茵神色变得略有几分古怪。
萧明述注意到她的变化,微微蹙眉,指腹已经按在腰间的软剑上,沉声问:“如何?可识得这上面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