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红茹问的有些急,没办法,只有这个小儿子在外面飘着,这时候从北大荒打过去的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
何志军连忙回答:“没遇到啥事儿,就是今天刚拿到汇款单,不明白为啥忽然间给我打钱,就想着问问,写信太慢,还是电话快。”
崔红茹听到这儿才放下心,语气恢复到了从容:“哦,你问的这个啊,这笔钱不是我们给的,是你大伯,就是在西北军区的那个,这几年都没见了,今年他们一家终于有假期可以回来探亲,
年前的时候他来家里拜年,听说你刚结婚,觉得没赶上你的婚礼还是挺遗憾的,之前你大哥结婚,他就给了两百礼金,你结婚他也不可能没表示,就给留了三百块让我给你汇过去。”
“妈,这会不会不太好,我记得他家的儿女早都结婚了,那这礼以后咋还?还是退回去吧。”何志军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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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红茹道:“不用,当年他家的孩子结婚,你爸也给了礼金,在那个时候也是不老少的,这些人情往来我们可没占啥便宜,给你的你就留着用,你们结婚之后景艳一直都没上班,又是搬家又是置业的,你那点子钱见底了是不?你也不是个能从嘴里省着的人。
跟景艳说,该吃吃该喝喝,只要你俩在那边不受苦,钱这东西花了就花了,咱家也不差你的那点子津贴,我和你爸也给你们哥俩儿攒了点儿家底,让她别发愁,要是钱不够就写信给我们,别不好意思,
行啦,既然问完了就赶紧挂电话,电话费死贵死贵的,有这钱都能买二斤肉了,有事没事儿多写信回来说说近况就成,我和你爸好着呢,别担心,就这样吧。”
说完电话就啪的一声挂断了,徒留何志军傻愣愣的拿着话筒有些无措,景艳看他那表情有些担心的上前:“怎么了?妈说啥了?”
何志军反应过来,连忙把电话挂好,对着窗口道:“同志,一共多少钱?”
那人看了下电话计时:“第一次三分钟,第二次十分钟,一共五毛二。”
景艳把钱包打开,把钱递了过去,拿过收据后,何志军就拉着她拿着汇款单去柜台取钱,边走边跟她解释钱的来路。
知道是他大伯给的,也在他父母那儿过了明路,景艳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在他把钱递过来的时候问了句:“那咱要不要弄点儿特产啥的给你大伯寄过去?”
“要不要寄到时候问我妈,我和我哥跟大伯那边的孩子都不太熟,因为离得太远,不在一起感情就不会太深,倒是我爸和大伯感情好,所以即使我们有什么好东西,也让我爸妈去处理就是,咱小辈儿就不用插手了。”
回去的路上,景艳跟他商量:“原本我不是还想着买辆自行车嘛,今天忽然间觉得不应该买,要不咱就不买了吧,以后上班距离也近,腿儿着就行,真没必要置办这个,到时候咱离开也不好带。”
何志军诧异的看着她:“为啥不买?且不说你上下班方便不,就说每月一次的商品粮,那可是六七十斤的重量,背那一路可不轻松,领粮的日子我根本不能回家帮你,有个自行车能省太多力气了,这个还是得买,不能省。”
“可妈不是说咱在这儿最多三年嘛,要是走了也不好带,转卖也不定容易,我是真觉得没啥必要。”景艳还是在尽量劝说。
“那也是三年后的事儿,实在不行,就走铁路运输,原本我也想把咱买的这个梳妆台带走,再加个自行车也没啥、”何志军说着打算,景艳已经瞪大了眼睛,“这,就是家庭的参差吗?我想着怎么省钱,你想着怎么过好。”
何志军揉揉她的头:“乖啊,啃老不丢人,咱有这条件那就不能浪费,浪费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