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收入怀中,转身退出了房间,拿了未央宫的宫牌,向着宫外快步走去。
三月十六,蓬莱殿,
武顺正带着年幼的李弘在宽敞的院子里尽情嬉戏玩耍。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两人脸上幸福的笑容。
而武媚娘则静静地坐在书桌前,认真聆听着王延年的汇报。
只听得王延年压低声音说道:“昭仪,干爹让奴才告知您,他经过一番调查,已经掌握了部分有关小公主乳母生前之事的线索。”
武媚娘闻言,柳眉微蹙,她心中已有嫌疑人,
王福来查到什么,只是进一步证实了她心中早已存在的那个猜测罢了。
只见她轻轻放下手中那支精致的毛笔,然后转头对着一直在身旁悉心伺候着的白月吩咐道:“白月,你且先到外面去守着吧。”
白月何其聪慧,自然明白此刻武媚娘与王延年之间有着重要之事要商谈,于是赶忙恭敬地行了个礼,便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去了。
待白月离开后,武媚娘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王延年,语气平静地开口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王延年微微躬身,压低声音回禀道:“禀昭仪娘娘,干爹经过一番探查得知,就在公主出事的前些天里,安宁公主的乳母,她的家人竟然频频托人往宫里捎信,让她出去见面。”
听到这里,武媚娘不禁皱起眉头,神色严肃地反问道:“按照宫中的规矩,当差之人每个月都只有一天能够获准出宫,可她怎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这般频繁地要求出宫呢?再者,她身为安宁公主的乳母,按理说,如果她要暂时离开,本宫理应事先知晓此事才对。”
而事实是,乳母出去的时候,她并不知晓,乳母也没有来找她告假。
王延年连忙再次躬身,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昭仪娘娘有所不知,那时您尚在坐月子期间身子骨正虚着呢,需要多多静养歇息,况且,安宁公主向来只有在您或者皇后娘娘身边才能睡得踏实安稳,所以……”
说到此处,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继续往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