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果然重病昏沉,绝不可能对华枫郡的战事有所安排,看来,这一切都是殷栖的意思。”
如音道,刚才虽然没有打照面,她却想起在诏月时曾有过的交集,相比殷泽,殷栖城府更深。
“殷栖野心极大,如今已经无人可挡,他是想拿下华枫郡,直入诏月,当成自己登基的贺礼。”夙微生道。
“野心是不小,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如音放下车帘,闭目养神。
叶痕将马车停在暂住的偏僻小院外,几人入了院中,派出去的属下有消息回禀,叶痕没有跟进来。
屋内,夙微生生火煮茶,看向坐在对面的如音:“在想什么?”
“不知道华枫郡那边战况如何了。”
“听说班垶是个出色的将领,加上画将军,你应可放心。”夙微生倒进茶叶。
“我大哥虽骁勇善战,李皓天却不是能合作的人,此战他为主帅,手握重兵,向来傲慢自大怕是不会与我大哥做到彼此信任和默契,前有敌人,身边是不可信任的盟军……这样的仗,未知性太大。”
这也是御皇柒前去华枫郡的原因。
夙微生怎会没有顾虑,她看着炉上冒着热气的茶水,原本计划只是将殷泽尸体带回,如今却不得不在梁宁有所拖延。
“主子。”叶痕入来报信,“庆王府如今已无主,平王入宫向皇帝请命负责料理庆王府的后事,说是明日便将虞氏安葬。
“另外,派人挖的墓已经妥当,主子可去看看。”
夙微生转向如音:“你在此休息,我去去就回。”
人走后,茶好了,太烫不适合喝,如音走出屋外,环顾四下,昏暗的暮色里远山模糊,近处是田,风一吹带来混着泥土的草涩味。
这里便是梁宁,御皇柒曾待了十载的梁宁皇都,如音无心观看街市繁华,也无心欣赏此处山水,对这里,她的心情并不愉悦。
人人都说画从年是诏月的战神,但是如今他往西行玉丘山,华枫郡的战事像是一道弦,所有的人期待都在画言成身上。
画言成的能力她是信任的,但是正如她对夙微生所言,最令人担忧的是多了一个手握重兵的李皓天。
思及此,不能不对御景煊有恨,她不信他不知李皓天真正的能力,却依然一意孤行让李皓天掌握重兵,画言成所有的行事必然受到牵制。
为了打压画府扶持李皓天,殷泽暴亡之事在重明殿中有了反转,御景煊却含糊而过未还睿王府与画府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