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已逝的儿子,画从年叹息:“你二哥,太可惜了。”
“但他是爹的骄傲,画府的骄傲。”
篝火下画从年刻着风霜的脸多了疲惫之色,家人是他唯一的软肋。
引以为傲的孩子英年早逝于战场,如何让他不心痛。
看到夙微生,想起她与画允庭的渊源,勾起了他对儿子的思念。
身后不远处,营帐旁,篝火跳跃的光影下依稀立着一道暗影。
画允庭听到了父亲的叹息和想念,他却只能躲在暗处不能相见。
记得幼时在家中偷看父亲练枪,记得少时初上战场,记得与父亲的并肩作战,也记得最后一次领兵临行前,父亲为他整理铠甲时的嘱咐。
此生不能再尽孝,渴望靠近都再无机会。
如音悄然往后看,老将军的话,他应该都听到了吧。
画从年担心如音的安危,让她跟夙微生天亮之后再离开,跟随画从年身边多年的副将彭冲在不暴露她们身份的情况下,将两人安排在老将军营帐旁的小帐里。
多年来的警惕与习惯,夙微生睡前将四周查看了一番,怀中的玉佩隐隐泛着蓝光,但是那人没有现身,她入了帐内。
睡不着的如音正躺对着帐篷顶,忍不住叹息,为了画从年跟不能相见的画允庭。
夙微生进来在身边躺下,如音问:“我哥还在外边?”
“他不放心你,也想多送送老将军吧。”夙微生道,“睡吧,天亮我唤你。”
不久,听到浅浅均匀的呼吸,感觉如音睡着了,夙微生侧了身仍睁着眼。
其实今夜面对画从年她是很忐忑的,但画从年没有阻拦如音与她来往,没有因为她是梁宁人而对她有偏见,她很感激。
不管是曾经出手救她的画允庭,还是现在接触的画家人,深明大义又心胸宽广,是真正令人敬佩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