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馆内,邵宏刚命人送走来传圣旨的柳正。
返回入了房内,邵宏看着厅里站着的男人,恭敬道:“三日之后诏月的春蒐之礼,王爷是否同往?”
殷泽转回身,“既然诏月皇帝邀请了,本王便给个面子。”
“皇家围场在广元郡,臣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殷泽冷冷道:“诏月理亏于本王,本王不信蒐礼之上他们还敢做出什么事来,除非打算好与梁宁为敌。况且——”
殷泽一双眼阴沉下来:“围场之内人群分散,掩护众多,正是教训御皇柒的好时机。”
邵宏抬头:“王爷昨日,不是已与七王谈过——”
眼前男子手一抬,打断他的话,言语不屑:“他有何资格与本王谈条件,即便侥幸治好双腿又如何,依然无权无势,病弱之身更是拖累。给他机会赎罪为本王与祁玄牵线,能不能成还未知。但榕山之事,本王必定要讨还。”
“蒐礼之时野外草深林密,猎兽误伤于人,也不是稀奇事。”
邵宏听懂了。
“本王暂且留他一命,却也不会让他好过。”
想起丧命躺在冰棺之中的女儿,殷泽眼中恨意骤浓,几乎将手中茶杯捏碎。
窗外,对面的屋檐上,一抹银白站在月色光晕里,慵懒地眯了眯眼睛,转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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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王公重臣随皇帝出行广元郡,前往皇家围场。
御思墨骑马与御皇柒同行,说到时候要让兄长看看自己最近箭术的进步。
此前御景煊终于给两位皇弟赐了亲王封号,从此,御思墨为裕王,御皇柒则封睿王。
传闻已久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御思墨深知,此次广元郡春蒐之礼后,便要离开皇都,前往封地,往后怕是再难像如今这般相聚在一起。
如音坐在马车内,挑帘看窗外,皇家出行,队伍浩荡。
半日之后抵达广元郡,郡守姚显荣领人前来接驾,护送至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