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是黑檀木勾勒着金线,上面刻着一个“高”字。
“当初在宫门外,高大人特意命人将此物交与我,我一直不得其意,如今——”如音抬眸望着老者:“好像是时候将它拿来了。”
一直收在梳妆台的小屉里,她曾经几乎遗忘了它的存在。
“七王妃有异于常人的聪慧。”高旭昌看了眼令牌,淡淡而笑,声音浑厚。
“高大人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或者有什么目的,今夜不妨直说吧。只是,你我本不相欠,若我能给高大人些什么,也希望能从高大人此处换到些什么。”
高旭昌忽而笑了,抿了口茶,再细细看向如音,那端详的神色让如音莫名有些紧张,随后听到他问:“七王妃今夜所为何事?”
“听闻这二十年来,高大人预测出无数与诏月息息相关之事,那么,对于今日梁宁庆王一行抵达皇都,高大人是怎么看的?”
如音问得直接,“我想知道,此番七王府将处于何境,若受牵连是否有解决之法。”
“或许要令王妃失望,老臣无法回答。”
“不一样的命局,便是不一样的命运,一切早就改变了。”
如音蹙眉望着高旭昌:“高大人所言,我不明白。”
“画府小姐今生本与七王无缘,即便嫁入王府亦遭身死,如今再续——”烛火下,白发白须的老者一双眸映得炯炯,像是探入如音眼睛深处:“一切早已更改,是天意,亦难测。”
如音不觉握紧了手中茶杯,面上却浮起浅笑:“遭过一劫,宛如重生,这么看来我确实命大,定然也会给七王府带去好运。”
“既然高大人不能解我所惑,便也不多打扰了,今夜——”如音起身,戴上蓬帽时道:“就当我未曾来过。”
走出阁楼时,看到候在门外的吕月,低眉垂眼,恭送如音离去。
再回到阁楼,看到老者正将那枚令牌握在手中,吕月问:“大人,您今夜对七王妃所言是真?您通晓天象玄术,也测不出她想要知道的吗?”
高旭昌转头望向楼外墨色夜空,“物常有定数,如今,我唯独看不清两人。”
“是谁?”吕月问。
白发老者却没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