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寝宫,如音与御紫千去到之时,没想施玉莹以及岳泠溪都在。
看到如音,施玉莹与岳泠溪面色各异。
给太后请安,太后靠坐榻上,转头来看如音。
如音端详太后神色,脸色灰败,额面发黑,眼窝深陷,比上次所见消瘦不少,甚至有些吓人。
太后盯着如音不说话,御紫千上前主动说起御景煊一行已经回宫,接过宫人端上来的汤药亲自喂。
药盅盖子一揭开,腥臭古怪的味道散开,施玉莹悄然以手绢掩了掩鼻,岳泠溪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如音看那药汤稠褐,气味怪异,太后好像却不在意,只当一般汤药被御紫千一勺勺喂了。
不知为何,想起曾经程子仪在七王府突生疾病,脸色有些类似,只是情况没有太后如此严重。那一次如音去西山请教两位妄老前辈,所言是中了蛊毒。
听说太后这是高旭昌开的方子,如音想起那块令牌,想起妄七的话,高旭昌通阴阳五行之术,怕是也早已看出太后的病不能以寻常之法医治。
答应了御紫千要为太后配香,如音由宫女领着绕过屏风来到隔间,于案前纸上列了所需香料,交给内侍去取。
等待之时,用现有的檀香及泽兰、青兰、绿茶等暂时调配,换了原本房中的熏香,香气弥散开,顿时清新不少,那腥臭之气也掩了一半。
施玉莹挑帘入来,嗤之以鼻,轻笑道:“还记得去年,孟太妃孕中也是闻了七王妃的熏香,不久之后胎儿便保不住了。”
随后跟来的岳泠溪接话:“孟太妃之事,确实遗憾,不过七王妃应也是无心之过——”
如音正扣上熏炉小盖,也不恼,只道:“多谢提醒,看来,我就不该答应这差事。”
捧着熏炉转身往窗外,直接开盖就倒了出去。
“何人放肆!”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如音抬窗一看,竟是张吉。
而张吉身旁,是那一袭玄色龙袍的男子,正负手望着她,身后还跟着几名宫人。
张吉有些讶然,御景煊望了望她,又看向窗下地面的香灰,香料还在隐隐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