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泠溪坐在床沿,手里端着那碗令宫女难以忍受腥臭味的浓褐色药汤,甚至吹了吹汤上热气,喂给明明醒着,却目光呆滞的太后。
“太后,今日泠溪来,是因昨夜彻夜难眠。”
岳泠溪一勺勺喂着,好像全然闻不到汤药的腥臭,神色如常,道:“当初我与皓天确实有错,不该鬼迷心窍站在四王爷那边。但如今我们已得到惩罚,不敢再犯。”
“可是,您如今这病情,让我很不安心啊。说句大不敬的,若是您有个什么万一,我与皓天怎么办。您不过就是想让皓天忠心效力于皇上,如今皇上对他如此重用,皓天自是铭记在心,我亦然。”
“不如,您就把解蛊的方法告诉我吧,太后,太后——”
岳泠溪抬手握着太后的肩膀,轻轻唤着。
同样闻不到腥臭味的太后喝了好几口药,被摇晃着唤了很多声,才终于有了点反应,看向岳泠溪。
“什……么……”
“蛊毒的解药。”岳泠溪压低声音只怕外面的人听到。
太后又没了反应,好像不知她所言为何物,岳泠溪逐渐心绪起伏难抑:“太后,解药放在哪里?告诉泠溪,解药在哪里!”
她的时间不多了,估摸着一碗药喂完的时间,宫女就会入来,而她也无法常找理由入宫,再者,太后这病情若是越来越糟,再想问出来更难。
“解药……解药……”
太后嘴里痴痴念着,岳泠溪等不到有用的话语,而宫女果然返回,一人收拾药碗,一人给太后漱口然后扶其躺下。
岳泠溪站在一旁,无人注意她望着太后的眼神,冰冷甚至带着怨意。
在宫女转身时她换了神色,宫女道:“方才劳烦岳姑娘了,等太后好起来,定会厚赏。”
身后有脚步声入来,随即众人行礼:“公主——”
俏丽的御紫千抬手让宫人起身,今日例行过来请安,这才注意房中多了个人,打量起岳泠溪来。
岳泠溪行礼:“公主安康——”
御紫千无暇顾及不感兴趣的人,鼻子里模糊“唔”一声便从旁经过往床榻走去了,问宫女道:“今日我母后可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