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将一张榜文揭下,呈给殷榕山,殷榕山看了看,问骑马随行于车旁的夙微生:“此事你可知?”
“几个月前确有此事。七王身有旧疾,是众人皆知的事,如今久积沉疴,寻医并不意外。”夙微生道。
想起来,当初皇榜出时,也是如音打算离开七王府之时,还曾让他帮忙脱身远走,最终却还是为了御皇柒留了下来。
殷榕山像是沉思什么,没言语放下车帘,命马车继续行驶。
夙微生又看了一眼墙上张贴的榜文,随后策马跟随而去。
……
日暮之时,曾经热闹的霜云殿格外安静。
琴声悠悠,着素蓝裙裳的女子端坐檐下抚琴,眼前不远几株竹子上本停着一只小鸟,突然展翅高飞。
“去备晚膳吧。”
孟澜衣对立于身后不远的侍女吩咐,待侍女离开,她道:“出来吧。”
一道蒙面黑衣的身影从屋上落下,站在孟澜衣身后几步开外。
她起身回头,望着眼前身影,那黑衣人没有摘下面巾,但声音是她熟悉的。
“十日之后御景煊祭祀太庙,随后大行皇帝葬入皇陵,你且放心跟去,到时在合适的时机会有人接应你,将你替换出去。”
先帝驾崩,妃子如若不能子凭母贵封为太妃,便是守陵殉葬之命,不然也是在冷宫一辈子。
御柏屹生前最后的那段日子独宠的是孟澜衣,太后记恨在心,即便不是殉葬也会让她去守皇陵。
“是他的意思?”
孟澜衣神色平静,陶衍点头:“毕竟你是因任务入宫,如今事已了,主子会给你自由。”
“自由……”孟澜衣忽而扯唇一笑,“你回去替我谢了爷的恩典,至于出宫之事,我自有主张,不必劳烦爷为我安排了。”
“澜衣,此时不是置气的时候。”陶衍蹙眉。
曾经同在御皇柒身边多年,陶衍对孟澜衣念有几分情份,怕她因情纠葛想不通,害了自己的将来,以后后悔莫及。
“既然我已自由,那便有选择的权利,不对吗?”孟澜衣依然坚持,“如今他有良人相伴,已不需要我,而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你不必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