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高旭昌走后,御景煊依然留在御书房批阅奏章,之前忙于先帝大丧之事,奏章累积。军机要事,官员纷争相互弹劾,大大小小,越看越头痛。
遂放了奏章,毛笔沾了沾墨,写了几行字。
张吉小心奉上一盏茶,道:“皇上歇歇,该用晚膳了。”
御景煊看着纸上的字片刻,似叹了口气,抬起茶盏时问:“还没消息?”
张吉会意指的是何事,更低了身子恭敬回:“一直在查,皇上不必担忧,吉人自有天相——”
但这话并未让御景煊神色转好,他起身走至窗旁,日暮西斜,站了一会。
张吉察言观色知道主子心情不佳,也不敢再多言,却见他忽而背手朝外走去,张吉虽不知主子要去哪儿,却连忙抬步跟上。
……
御景煊去的是太皇太后的寝宫,半路被施玉莹的贴身侍女春芙瞧见,连忙在远处躲避,等圣驾离开,便快步往回走,去向施玉莹复命去了。
“母后请不动皇上,我父亲求见无门,皇上却是去了太皇太后那儿?是要做什么——”
听闻春芙来报,施玉莹细细思量,柳眉蹙起。
片刻,她吩咐道:“来人,本宫也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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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之内异常安静,侍女没有想到圣驾突至,都慌忙下跪行礼。
御景煊迈步入内,不多时,扫到那一副棺木,面色愈加冷漠几分,收回视线径直往内而去。
太皇太后曾经居于寺院礼佛,寝殿之中也设了佛堂,御景煊入内,看到老人坐于蒲团之上手持佛珠的身影。
金靴迈过,声微却也让老人察觉,却并未睁开眼。
现如今她在这寝殿像是被囚禁一般,又还能有谁如此不声不响入来,来人身份一想便知。
“皇祖母倒是心诚,就是不知这经,是为谁而念。”
冷漠的声音响起,太皇太后口中佛偈停下,却并未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