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王府,她会炼制比进贡的蜜糖更好喝的花蜜;向来在诏月皇族侍女中惯用的随身小香瓶,香瓶中的干燥香料被她改成了更易散发的香露;而普通的蜡烛被她加入了各种不同的香料重制,即使晚上不燃香光是点着蜡烛都可以闻到一室馨香……
她还给他熬过柳树皮当成退烧热的汤药,也曾给他做过晶莹剔透的桂花饴糖,甚至他还曾无意看到过她将珍珠磨成粉末敷在脸上一片刹白的诡异模样……
而她,也在张员外的事件中能及时分析出他们所用之毒……
更何况他悄悄尾随而去西山的那一夜,在窗外听闻她竟然向那两个老毒物介绍连他们都尚未见过的毒草植物。
她不爱什么珍宝首饰,每次提到草药花卉,却总是特别感兴趣,摆弄那些时的她看着专注而快乐。
她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事。
“喂,我说话你听到没?”
如音疑惑的脸靠近他,他才回了神,掩饰地抬起杯子轻抿一口:“什么?”
“我说……到时候你可别丢下我,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御皇柒没有回答,如音便以为他是默认允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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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城郊别苑
院中琴声阵阵,一名女子端坐榻上手轻抚琴,不远处的大树落叶簌簌,一玄青锦袍的身影正从外进来。
看到来人,女子赶紧低头垂眸拨弄琴弦更专注,琴声比刚才更动人。
啪啪啪——
来人鼓掌,她抬头,仿似才发现他的出现,惊喜地起身朝他走去,道:“夙公子——”
“最近练得如何了?”
面对女子的投怀送抱,夙微生并不推拒,伸手揽上她的纤腰。
两人相对而站,如此亲密的姿势,岳泠溪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眸,“公子一来,就先问琴——”
夙微生笑了,轻抬起她的下颌,道:“自然也关心你。”
岳泠溪咬唇,脸上一抹红晕:“夙公子,泠溪独自在此,对你甚是想——”
“主人。”
话被打断,身后来了一个黑衣蒙面的男人。
夙微生对岳泠溪道:“乖,先进去等我。”
岳泠溪对那打扰了她的黑衣人有些不悦,但仍乖顺地点了头,转身抱琴进去。
“说吧。”
夙微生在树下负手而立,落叶飘落在他身上,他并未拂去。
“今日上午,诏月皇帝与众皇子已经出发前去皇家围场。”黑衣人道。
“哦?随行的都有谁。”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一片落叶转动把玩。
“太子御景煊,七王爷御皇柒,还有昨日刚回皇城的四皇子御翎皓跟紫千公主,再有就是几个年少的皇子。”
“昨日御翎皓回来了?”夙微生出门办事,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及时了解,突然想起来问:“昨日是蹴鞠大赛的日子?”
“正是。”黑衣人点头。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七王府夺得了第一,御景煊输了。”
手中叶片从指间一弹,在半空突然零落成细碎的片片,夙微生听闻后笑了:“有趣,她还真的带着七王府夺下了第一。”
“今天全部都在皇家围场么……”他沉思。
“主人……二王爷那边传信来问,主人何时回梁宁?”黑衣人又道。
夙微生稍一沉思,吩咐:“此事我自会回复他。看好岳泠溪,我回来之前,不许出任何差错。”
“是!主人。”
黑衣人应声再抬头时,夙微生已经使了轻功出了门外,骑上他回来时的马,风尘仆仆回来,又离开。
岳泠溪在房中等了良久,仍不见外面的动静,走出来看,院中刚才他们说话的地方,哪里还有任何人的影子?!
正好路过一个侍女,她拉着便问:“你们家公子呢?”
“岳姑娘,我家公子他有事外出了。”
侍女回答之后就走开了,岳泠溪脸色难看,差点绷不住怒意。
她在这里已经待了这么久,就是因为夙微生她才留下来的,但是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久才出现一次,她苦心练琴等他,没想到他才回来还没坐下,又走了?
他说武林大会对他很重要,那现在武林大会尚未开始,他到底在忙什么,整天到底又与什么人在一起?
她往门口走,在门口被拦下。
“主人有令,还请岳姑娘留在此处好好休息。”
是刚才那个坏她好事的黑衣人,岳泠溪没好脸色,道:“我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不需要休息。”
她还是想出去,再次被拦下,她心中怒起,动了手,翻手一掌过去,却被黑衣人紧握着。
“你、你放开!”
没想到这个黑衣人的内力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