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可是还有什么异议?”
“一介女子,谈什么作战策略,谈什么打法。”
施玉莹脸色难看地冷哼,让她接受这结果她做不到。
“七王妃若真的这么厉害,倒是真的下场与他们比试比试,指点一二,让我瞧瞧?”
在他们这里,女子懂得看一些蹴鞠,能明白一些门道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战术?施玉莹觉得画如音的这一番理论也不知道是谁交给她的,她才不会相信真的是画如音自己的想法。
纸上谈兵,若真的让画如音下去跟太子队伍里的队员比,施玉莹不信她能比得过。
她就是要亲自揭开她的谎话,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哦?”
如音想了想:“我确实是一介女子,虽生在画府从小却只是做着一般女儿家该做的事情,既然太子妃仍不服气,也不用找什么别人来比试指点了,就由一样的你我来比试比试如何?”
“谁要跟你比什么!”
施玉莹气急败坏。
她的身份怎可跟画如音一样,她是想让画如音与那些队员比。
“二嫂嫂,此刻蹴鞠大赛队伍都已经比赛完毕,若现在为这第一而起了争执,那么你便与七嫂嫂比一比咯,就当是娱乐嘛,大家看了那么久的比赛也辛苦了。”
御紫千笑眯眯地站起来提议。
施玉莹觉得御紫千是来添乱的,却发作不得。
“是啊,二嫂,你就跟七王妃玩玩,此事四弟我难得一见呢。”御翎皓也道。
众人都看向自己,好像自己不接下就有多怕了画如音似的,施玉莹便微微抬起下颌:“你想比试什么?”
琴棋书画,她都不怕自己会输给了她。
如音转头看着那已经空如一人的蹴鞠场地,想起了这段时间在七王府陪着侍卫们挥洒汗水的时光。
“蹴鞠当中有一门叫白打,我们便比比那个。”
如音之前从陶衍那儿了解过,这个时代的蹴鞠大体上可分为有球门的对抗比赛和无球门的散踢两种形式。
有球门的蹴鞠比赛就是像刚才那样的两队竞赛,而无球门的比赛,就是散踢,也称作白打。
白打是可以用头、肩、背、腹、膝、足等部位接触蹴鞠控制蹴鞠,灵活变化,随心所欲。以球停在自己身上踢出花样多少作为评判和取胜依据。
用二十一世纪的说法说白了就是比颠球玩儿,只是白打又不仅仅是颠球那么简单,在颠球的过程中需要加入很多的花样。
有球门的两队竞技赛是拼速度和配合,无球门的白打则是拼踢花样,花样多时间保持长而取胜。
什么东西?
对于施玉莹这养尊处优的太子妃来说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她顶多看多了太子的比赛知道些关于两队竞技蹴鞠的门道。
可是她又不能表现出自己并不会的样子来。
“皇祖母,您老人家觉得如何?”
御翎皓饶有兴趣地转身对皇太后道。
施玉莹立刻看向皇太后,希望她老人家制止。
“哀家老了,就是图个热闹,便随你们这些年轻人高兴吧。”
皇太后慈爱地看着御翎皓,今日难得孙儿们都在,就由了他们去吧。
得到皇太后的同意,帝后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施玉莹却脸色难看,她根本不会,要怎么去跟画如音比?
“你我穿着女服,多有不便,如何能比?”她想到一个借口。
“很简单,下去换一套便装即刻。”如音一脸轻松。
“两位嫂嫂赶紧去换换嘛,这么多人都等着看呢——”
御紫千欢快地拉着如音,一起来到施玉莹身边,然后另一手挽着施玉莹身边,拉着两人往最近的偏殿去了,已经有侍女的了吩咐去取便服来,很快就可以给她们换上。
两人一走,观战台那儿就安静了下来,毕竟主角不在。
御景煊继续喝着果酒,皇后则在皇太后身边低语,下面一排的朝臣也相互窃窃低语。
“咳、咳咳——”
那个安静得像是被忽略了的七王爷,那个着月白锦袍的男子,手握拳抵着唇边,微微咳嗽起来。
“王爷——”
陶衍上前一步,眉间担忧。
自从在别苑喝下画如音的药,之后主子一直都挺好的,怎么今日突然又……
御皇柒微一抬手,淡声道:“无碍。”
他目光看向如御紫千与如音离去的方向:“你远远跟着。”
“是。”
御皇柒始终是担心如音,陶衍明白,领命之后悄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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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音……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正倒了酒喝了一口的画玄朗转头,说这话的是坐在他旁边的李皓天。
这一排的朝臣里,估计只有他与李皓天年纪最轻,李皓天是骠骑将军,而他画玄朗身居卫将军一职。
成年之后,他一直随父亲领兵在外,鲜少在家,却是曾听闻过似乎自家小妹与李皓天情投意合,那时候他还想,若画府与李家结亲也是一桩美事,但是最后小妹为何又会主动请求嫁入七王府,他便不得而知,自己妹妹的儿女情事,他也不好去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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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画如音是个有苦不与家中道的人,因此他并不知道其中两人的爱恨情仇。
此刻听得李皓天玉带惆怅,画玄朗淡淡而笑:“许是七王府的生活,还有七王爷改变了她。”
他举着杯子与李皓天的酒杯轻轻一碰。
他也发现这个小妹的性情与从前有很大区别,未出阁前的她是才名冠绝的大家闺秀,画府引以为荣,而现在,她整个人言谈举止多了朝气跟自信,更显落落大方。
李皓天握着杯盏的手一顿,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也仰头将果酒喝下。
是七王府……七王爷御皇柒改变了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