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比宋少凛高了半个头,他余光扫向拿出针筒的助理,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糟糕了,他只觉拳头发痒,脚也发痒,想揍人。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宋少凛手中的准许证,当着对方的面撕了个稀巴烂,随即把碎纸随手一抛,淡声道:“先前住院抽我那么多血都不够你实验么?”
宋少凛垂眸看着飘落在地的碎纸,低笑一声,在抬头的一瞬间,镜片渗出寒光,他不以为意道:“撕碎了也没用,我有权利派人将你押回研究所。”
周舟气笑了,微扬的凤眸内蕴着不加掩饰的寒意,“不好意思,我没空跟你玩。或许,你可以自己给自己做个解剖实验,看看自己脑瓜子为什么和别人不同,疯子。”
宋少凛微眯起眼,不再和他废话,他抬了抬手,拿着针筒的助理便朝周舟扑了过去。
周舟哪能站着被他扎针,长腿快速往旁边一迈,拔腿就朝电梯的方向跑去。
宋少凛最讨厌不听话的实验体,他带着两个助理追了上去,眼看周舟就要进入电梯,他快速掏出麻醉枪,不顾联邦医院的规定,对着周舟的后背直接发射。
麻醉枪毫无声息,速度极快,周舟只觉后背发寒,刚想躲避,已经来不及。
麻醉针刺破衣服,扎进他肩胛骨的位置,明明电梯就在眼前,他却无法再前进一步。
不能去研究所,绝对不能!
电梯门在这时开启,模糊的视线下,隐约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麻醉针的剂量不大,不足以让他晕倒,但虚弱的腿却让他站不稳,眼看着就要软倒在地,下一秒,后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牢牢扣住。
周舟眨了眨沉重的眼皮,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他两手无力地垂下,脸蛋埋入散发着松木清香的怀抱中。
他张了张嘴,艰难地挤出一句:“唔……带我走。”
软绵绵毫无力气的嗓音跟撒娇似的,扣着腰上的手陡然收紧,身子忽地一轻,他被人打横抱起来,顾不上挣扎,嘴里重复说着:“帮帮我……带我走。”
他不想进入研究所,万一自己扛不住折腾挂了,裴言冽该怎么办。
他在禹城人民医院离开的时候,和裴言冽说好了,在未来等他。
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