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玉拍了拍手,唤了丁香:“寻些好物件,给了李公子,免得旁人说咱们贪图人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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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出了些差错,但也算有了正当理由归还。
丁香举着盒子上前,不顾李绅难看的脸色。
李绅还想说什么,秦湘玉就急促的打断他:“李公子,难道你真要我与秦大人说,你对我纠缠不清?”
“莫说你,就是连整个李家,恐怕都不是秦执的对手。李公子动手前,还请多掂量掂量自己。”秦湘玉的话冷冷淡淡,绝情至极。像是要与他摆脱关系。
说完,连看都不看一眼李绅,就离开了花厅。
刚转过抄手回廊,丁香就担忧道:“小姐,我们这样对他说好吗?”
秦湘玉揉了揉眼角:“那你觉得如何说最好?”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秦执让她自己退婚,不是想看两人缠绵悱恻,和平分开。
而是闹得越掰越好,断不能生出半份情谊。
如今虽然是闹难看了一些,可未尝不是秦执想要的结局。
如此,她与李绅,方能好过些。
若是他真开口来要,她便求了秦执,赐他些金银宝物,语气再冷淡些,神情再冷漠些,方安秦执的心。
毕竟,就算秦执对她没有多少感情,可在他眼中,她毕竟是他的女人。
哪个男人的女人被旁人觊觎,还能心胸开阔。更何况是位高权重的秦执。
她越轻他,越贱他,秦执越放心。
“小姐。”丁香担忧的看着她。
秦湘玉捏了捏她的脸:“别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接连发生的事情,她实在没理出头绪。
或许,她不该再用现代的眼光,同情这个时代了。
这个时代,远比她想象的压抑和残酷。
秦湘玉望过重重院落:“终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终有一天吗?
丁香张了张嘴,掩下眸中的忧色:“小姐,我们会离开的。”
行至半路,秦湘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她问丁香:“那只玉钗,怎的在我头上?”
“那支玉钗是?”
“李公子送的。早前忘了与你讲,后来又落到了秦执手中,我想着不一定能拿回来,就没有与你说,前一阵子又发生了不少事情,也就把这事儿忘了。今儿,你怎的给我寻了这支钗。”
丁香一怔:“奴婢进屋时,就见着姑娘戴着这支玉钗。”
“今日下午,大爷来过。”
丁香瞧着秦湘玉颈边红痕,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哦。”
傍晚的时候,秦湘玉应宋君桃之邀去了二院。
陶氏秦盈等人也在,连容华都到了。
几人说着话,对容华不无敲打排挤。
可容华却低眉顺眼,一句话都没说。
秦湘玉看了她一眼。
“表姑娘来了!”孟春出声道。
屋内都安静了下来。
宋君桃开口:“表姑娘可来了,我们这都坐齐了。就差姑娘了。”
秦执的看重,果然让她水涨船高。
“早前君桃说你要来,可迟迟不到,还以为你不来了。”
“来的迟了些,还请各位恕罪。”秦湘玉与陶氏行礼,又与宋君桃秦盈等人点头致意。
陶氏让行礼的秦湘玉起身,牵过她的手,拍了拍,笑的慈眉善目:“得,进去看看新娘子,也好准备着呢。”
宋君桃笑:“准备什么?这可不行,大伯那定是不同的。表姑娘还是找了大伯寻章程才是!若是届时误了差了,倒是大伯找我说事,我可找谁说理去!”
她笑盈盈的打趣。
秦湘玉淡然一笑,垂眸未语。
离开席还有些时辰,一群人坐在厢房中说话,因着只是秦席玉纳妾,所以只来了几个他的故交好友,还有的是为了搭上秦执才来,可秦执却并未出席。
男客都坐在另个院子,女客们则是坐在厢房内,女客有的则是男客带来的。
虽还未摆席,瓜果点心却备了不少,众人脸上皆有喜色。
连宋君桃也是。
或许,那些难堪与怒意,早已经被她压了下去。
众人说着话,时不时带着秦湘玉一起。
她倒是无甚可说的,再加上她来这里并没有出门,她们口中的新奇玩意儿她都插不进去。
倒是有人话语间表明秦湘玉和秦执的暧昧关系,众人倒是没有讥笑她,反而隐隐带着些许热切的意思。
秦湘玉应酬的无聊。
就走出了厢房,站在窗下拨弄秋绣球。
容华也是那个时候走了过来。
“表姑娘。”
秦湘玉有些纳罕,这还是容华第一次与她这样心平气和不带刺儿的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