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落在书案上的密信一目十行,心中泛酸地说道:“父皇,这些谣言……”
“无风不起浪,你信她吗?”
年年语塞,姚纨懿的音容笑貌已经在一日一月,一岁一年中慢慢模糊,尽管每月都有来自大凉的书信,终也比不上朝夕相处的感情。
“儿臣……”
岳稚垣看着自己还在往外冒血的手指,心里有根弦突然松开了,有气无力地吩咐道:“吩咐下去,明年起恢复大选。”
“父皇!”
年年一惊,眼神中的仓皇似乎掺杂许多疑惑和顾虑。
岳稚垣安抚道:“无论如何,你和岁岁都是父皇最珍爱的孩子。”
此话不假,与大选一同发出的,还有册立大皇子岳历钦为东宫太子的圣旨。
眼看着那些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官宦女子怀揣着少女春心步入皇宫,岁岁心中对姚纨懿的不解开始慢慢变成了怨恨。
“你说,等她们诞下皇子皇女,父皇还会如此宠爱本宫与皇兄吗?”
“公主殿下,您与太子殿下的地位稳如泰山,怎会有此担忧呢?”
“是吗?”
年年也这样说,可是岁岁却敏锐地预感到了一丝危机。
姚纨懿听说之后,将自己关起来整整三日。信芳宫大门重新打开之后,她连颁三道圣旨:
一是为沈磬与远青赐婚,二是为沈朗与林瑶赐婚,三是正式册封卫莘祎为贵君。
这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对曾经恩爱非常的天家夫妻还是走到了分道扬镳的这一步。
在接下来的五年时间里,岳稚垣的后宫百花齐放,不论环燕肥瘦都曾在乾康宫绽放过最美的姿态,而屹立最久的是四品中议大夫之女楼氏,步步高升至婕妤之位,如今更是身怀六甲,宫里传言岳稚垣曾在两人独处时许诺,待楼婕妤平安生产之后,便破格为她封妃。
可她到底没能生下这个孩子,望着已经成型却浑身青紫的男婴,楼婕妤几乎要哭晕过去,跪求岳稚垣要将害她之人绳之以法。
可当这个人真实跪在他跟前的时候,他却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