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来。”
民间传闻大夏武陵王岳稚垣志在山水,文武不通,偏生就长了一副绝色的皮囊,成了个绣花枕头。如今看来,这不但是传闻,而且还错的离谱。如此能隐忍有城府的人,自然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将自己留下,还送进了昭祥宫,意思就是岳稚圯许诺给大凉和她的贵妃之位不会有变。但岳稚垣不是岳稚圯,会真的用十万兵马来换一个徒有美人虚名的女人而已,必定有更深的图谋。这场和亲从一开始就是交易,对手是谁都不要紧。
姚纨懿将厚重的贵妃礼服丢在一边,换上了自己平日里穿的常服,又让枫红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摇身一变就从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变成了出水清透的芙蓉,她总是淡妆浓抹总相宜的。
她静静地坐在窗边,从日落到月升,远青枫红几次劝她就寝,她却没有听,甚至直接挥退了她们,独自一人等待着。时间就像一条剪不断的丝线,只是往前延伸着,直到有一个稳健有力的脚步声从远而近。
姚纨懿知道这个时候除了他,不会再有他人,“参见陛下。”
卸下了盔甲的岳稚垣通身墨黑,神情平和,就如他头上的那顶玉冠一样,与白日里执剑的模样相差甚远。
“公主殿下倒是很习惯唤我陛下。”岳稚垣站在距离姚纨懿五六步远的地方,浅浅一笑。
“陛下也该早些习惯。”姚纨懿确实跟其他女子都不一样。
“公主殿下是在等我吗?”岳稚垣话锋一转,“你又如何知道我会来呢?”
“如何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来了,就够了。”姚纨懿从小就见惯了大人们打机锋,无论岳稚垣想绕多少弯子,她都能陪着。
“你要十万兵马。”
“但陛下想要什么?”
“我不是岳稚圯。”
“所以,陛下想要什么?”
“公主殿下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矿。”
“大凉的矿产丰富,还有工匠,能够打造出天底下最好的兵器,我的灵墨也是来自于大凉。”
姚纨懿不是天真单纯的富家女子不知世事,多少矿产工匠才能换来十万兵马来解救大凉的燃眉之急,她紧紧地蹙起了秀眉。
她没有说话,岳稚垣也就耐心地等着,这是一场博弈,而姚纨懿注定会输:”陛下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