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飞花,汇成一条花河,缓缓流动。意念的风在吹动,吹呀吹呀,吹动落花永不落地。
花意寒冷,落花中带着寒意,冰凉袭人。冷意渗透落花,沁人肌肤。乍寒还暖,冷意被风吹散,落花似有温度,渐柔渐暖。
流水无情,落花有意。
落花如流水,无情亦有情,有情似无情。
落花在指尖流转,圈圈圆圆,气息意动,如锋利的刀锋,割破手指。
嬴成壁轻轻一碰,手指竟划出一道小口,微微刺痛。
落花似无情刀锋般冷酷,在他的手指头划出一画“刀痕”。他吮吸自己的手指头,暗道:“这二人已渐入佳境,真是好强大的内力啊。”
嬴成壁小心翼翼,不再触碰这不能触摸的落花,他观望着,观望这使落花变得如此无情的两个人。
她的手指很修长,很白,左手轻轻握着右手的手腕,与其说是握着,不如说是搭着。
有意,或者无意。
随意。
他不懂。
红色的长裙,亦随着风吹,带着固定的角度,不动。
有风也如无风。
一抹红色,忽然使得这万千落花失色。红得像血,却要比血更淡,更夺目。
嬴成壁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她的侧脸的鬓发,长长卷卷,随微风而动,将她的侧脸遮挡。
微风吹动,长发卷起,侧脸若隐若现,她的嘴巴,她的鼻子,她的下颏,她的额头,连成了一条线。
曲曲折折,百转千回。
柔顺平滑,自然而然,被发线分割,又合成。
嬴成壁嘴唇微微地一颤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他的唇间读出。
划破的手指轻颤,破口的疼痛感使他感觉还存在,存在这落花世界。
他暗道:“我曾见过她?”
落花的另外一端,是黑衣男子,他戴着面具,充满神秘。
嬴成壁亦看不清他的脸,黑色的长衫,黑色的面具,黑色护腿,甚至是黑色的手臂。
手臂又怎么会是黑色的?
他戴着黑色的护臂,黑色的手套,手套薄如蝉翼,黑色的手如同与生俱来。
他的一生仿佛与黑色结伴。
黑色就是他的肉体,他的灵魂,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