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颜忍着抽泣,不愿回答。
熠瞳懊恼地说:“你当真不愿做我的女人?是了,你对流萤说过,你成为我的妃子是被迫的。你既然倾心于他,又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为何不跟他走?刚才我明明没有强迫你,你完全可以推开我,去找你的未婚夫啊。”
诺颜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哽咽着朝熠瞳狂叫:“熠瞳,你这个混帐,你真是个混帐。”
熠瞳眼中怒火渐起:“是,我是个混账,我曾经强要了你。不过你未婚夫不是说过吗,他不在乎,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太过分了。”
“我过份?自从认识你,我再没有找过别的女人。而你呢,不是跟幕风幽会,就是跟流萤私奔。到底是谁过份?你说我过份,好,我就过份给你看看,从今天起,每天晚上都由你侍寝。”
侍寝?他真把她当成他的妃子,他的女人之一了吗?诺颜突然心灰意冷,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平静地躺着,眼神空洞地望着黑暗中的帐顶。隐约可以看见帐顶上绣着的精致的图案,但是此刻在诺颜的眼里,它华贵得冷漠,华贵得疏离,不可企及。
熠瞳拉过被子,给诺颜盖在身上,轻轻地搂着她,在她耳畔落下一个吻,悄声说:“睡吧。”
诺颜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但也不闭眼,仍是望着帐顶。
熠瞳侧身瞧着她,想起了第一次在甘泉宫,他失控之后她了无生气的样子。现在她又是那样,对他爱理不理的。还说什么要同他一道隐居,这是安心同他过日子的样儿吗?
烦恼地坐起身,冲诺颜叫道:“你是不是又不想见到我了?这儿是龙渊宫,是我的寝宫,这回只好你离开了。你走吧,我不勉强你。”
诺颜诧异地转过头,看着他。他在说什么啊,他真的肯放她走吗?这不像他平时做事的风格啊。依了平时的他,才不顾她的心情,非要将她拴在身边不可。
熠瞳见开头百般温存,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而现在一说离开,她马上就象活过来了似的,心里更是憋闷得厉害,抓狂地叫:“还不快走,难道你想见识别的女人是怎样服侍我的吗?不要以为只有你会找男人,我也可以找别的女人。”
诺颜的心像是被刀狠狠地扎了一下似的,眼圈儿顿时红了。
但是暗夜中熠瞳没有发现她的变化,只一个劲地催促:“快走啊,还霸着我的床干嘛?”
诺颜死命眨了眨眼,吸了吸鼻子,把即将滚出来的眼泪抹了回去。然后抓起床上凌乱的衣衫,以最快的速度套在身上,一头冲出了房门。
门外侍立的几个公公并不熟悉诺颜,他们早听见了房内熠瞳的咆哮,只是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脸上均变了颜色,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发这么大的火呢。
见诺颜独自从房内出来,衣衫凌乱,花容惨淡,说不出的狼狈,互相对视了一眼,拦在她面前说:“娘娘,请让奴才为您净身。”
熠瞳从不让后妃为他生育儿女,这点诺颜是知道的,也能理解他那样做的原因。
熠瞳只是慕风的替身,皇位迟早是要还给慕风的。他从来不碰慕风之前的妃子,他自己的这几个妃子相信慕风也拎得清,待慕风返朝后爱怎么处理那是他的事情。
可是有了子女就麻烦了。如果留在宫中,亲生骨肉难以割舍不说,将来皇位的传承也是个问题。如果带走,难免引起群臣后妃的怀疑与非议。干脆不要的好。
于是,这三年来,熠瞳每次临幸后妃之后,都有太监来为后妃净身,这已经成了后宫的惯例,连萧贵妃也不能例外。若不然,熠瞳早该儿女绕膝了。
之前熠瞳日日留宿在甘泉宫,曾特意交待过下边,不许惊扰了玉妃娘娘。韩公公又最会察言观色,因此诺颜没有遭遇这等尴尬事。
她自己在甘泉宫深居简出,压根不知道整个宫庭,甚至整个朝野都因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否则,萧贵妃也不致那般忌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