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也被陈家的二少爷陈逸明要到身边,做了贴身小厮。
本来贴身小厮这种差事跟主子走得太近,一般都得签了死契的人才能干,宁凝只能在外院做些粗活儿,但自从陈逸明听说原身读过书,而且只是签了三年契约,以后出府可能还要考科举之后,就跟管家死活要将他要到身边。
“他正好读过书,给我当个小厮,岂不比别人强。”
“可是少爷,他签的不是死契……”
“嗐,那也没什么要紧的,本少爷事无不可对人言,就这么定了,将他拨到我身边。”
后来他就到了陈逸明身边,说来,陈逸明倒是待他很和气,根本没什么架子,私下甚至不让他叫少爷,说觉得与他投缘,愿意跟他平等相交。
“平等”这两个字就被陈逸明私下挂在嘴边上,经常说世道不公,人人本该平等,为何要分三六九等,“可惜我不能当家做主,不然我非将这些仆从遣散不可。一样都是人,为何他们就要劳心劳力地伺候我们呢,简直毫无人权,这实在不该!”
他张嘴就是这种离经叛道的话,原身觉得稀奇,起初很惊讶,不敢相信,但他言之凿凿,似乎他说的话就是行为的准则,而且私下确实跟原身称兄道弟,原身就真相信了,也觉得他是诚心待自己。
所以当他经常用各种借口,表示跟原身不外道,就不给赏钱了,或者克扣赏钱,原身也没说过什么。
毕竟两人如果真是平等相交的朋友的话,确实不该拿对方的钱。
时光荏苒,很快三年就到了,原身正打算告辞离开,不料他干活时突然弄坏一个非常值钱的绣品,他在陈逸明手下干活儿,就没存到多少钱,根本赔偿不起。
没办法,他只能签了卖身契,真正成了陈家的奴才。
他彻底没了前途,整日没精打采的,陈逸明反而欢喜,“我正担心你离开这里会被人欺凌呢,这回可好了,有我护着,你就可以安然无忧了,咱们长长久久的做兄弟岂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