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儿万没想到,她为自己一番筹谋,最后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在宁凝和宁然走后,拉着宁母哭了半天,隐晦地告了许多状,诉了很多苦,引得宁母对她垂怜不已。
“可儿别听你兄长胡说,你知道他惯常有口无心的,可能今日又跟哪个狐朋狗友吃了酒,对着你胡说八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明日等他酒醒了,我就押着他来给你赔不是。你是我的女儿,咱们母女一场,十几年的情分不是假的,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是绝不会亏待你的。”
“娘您千万别这么说,岂有让兄长给我赔礼的道理呢,我哪里担当得起!我只是有些疑惑,明明素日兄长甚是疼我,从无对我疾言厉色的时候,怎么今日突然就变了呢?莫不是……莫不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
其实要说原身从前有多疼她,那都是虚言,但原身也没有虐待妹妹的瘾,对她态度肯定是亲和的,绝不会像今日这样给她脸色看。
宁母顺着她的话也陷入沉思,“有人跟他说了什么?难道是宁然?怪不得阿凝态度变化如此大,她心机还真重啊!不行,今日这事儿我非得跟侯爷说说不可,不然她还真以为这府里她说了算了!”
“娘,您快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
她掩住唇边笑意,倒了盏茶给宁母。
宁母接过来欣慰地喝了两口,“还是你最懂事。”
于是,在她的拱火下,宁母着实找宁父告了不少状,所以宁父才带着几分怒气找宁凝“兴师问罪”,却都被宁凝给化解了。
毕竟跟宁可儿受不受委屈相比,宁父更在意的是侯府的体面。
一想到他会因为对宁可儿好,被外面的人当成笑柄,他就受不了。
再说他对宁然确实有几分歉疚,对宁可儿也没有宁母那般疼爱,而且跟宁可儿这个养女比起来,他当然更在意宁凝这个世子的意见,所以心里的天平很容易就偏了。
宁可儿这一通歪状告下来,只换来宁父马上开了祠堂,把宁然记在族谱上,把她的名字涂下去,还捎话给张家,将她的名字改回张可儿,同时府里的人也都知道了,以后统称她“可儿小姐”,而宁然就是府里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气的宁母又去找宁父了,但宁父这回脸色比上次还阴沉,“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然丫头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可儿难道不是张家的女儿?咱们将宁然认回来,若是不给她上族谱,那成什么了?张家的丫头也不能一直记在咱们家族谱上啊,祖宗在天有灵也不能答应啊!夫人,我知道你心疼可儿,毕竟她是从小在你跟前长大的,但然丫头也吃了许多苦啊,这些苦真论起来还是她替可儿吃的呢,好不容易将她认回来,咱们更得好好补偿才行,莫要让亲骨肉都寒了心。”
“你,你怎么也这么说?谁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了?自从然丫头被认回来后,该有的院子奴才、衣服首饰,我都没有短了她的,什么东西有可儿的,就有她的,怎么听你的意思,倒像我亏待她了!”
宁父皱眉,“你说的难道不是应该的嘛,要我说,倒是然丫头的东西得比可儿好才对,毕竟她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那怎么行?这么做可儿会伤心的!”
“她伤什么心?张家如今如此败落,张可儿能留在府里做养女,已经是她的福分了,难道她还想越过这府里真正的小姐不成?!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宁父表示无法理解,然后也用实际行动打了宁母的脸。
他派人送给宁然许多古玩字画,还亲自选了一个妥帖的嬷嬷到宁然院里,总管她院里的事务,用此来表示对宁然的疼爱,和名分的认可。
府里的下人最会看风向,这回没人敢小看宁然了。
只是宁母因此堵了一口气,越发偏爱宁可儿,啊不对,现在得说是张可儿,所以也没人敢私下冷待她,两人在府里的待遇称得上半斤八两。
宁凝这时又去找端王世子,这是原身很好的兄弟,拜托他给找了两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答应以后给她们养老,将她们请到府里,专门给宁然教规矩,同时,多给她讲讲外面的事,让她见得多懂得多,自然言谈举止也就上来了,不再那么露怯。
之后,宁凝还专门寻了个手艺很好的厨娘,她做的一手好药膳,在宁然的院子里建了个小厨房,由厨娘给宁然做可口的饭食,同时给她做药膳补身体。
宁然在张家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回了家之后心情又一直郁结,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