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吕家后人!祖上传下的金钗!

听着林枫的话,在场所有人刹那间陡然一静。

他们猛的转过头看向林枫,眼中充满着震惊与不敢置信之色。

“假的!?”

孙鹤琴目瞪口呆,无比意外道:“林寺丞,你说那铁球是假的!?”

韩成林也懵了,即便是蔡翁义,在痛哭之余,都不由惊愕的看向林枫。

原本还勉强冷静下来的周正,更是瞳孔一缩,双眼锐利的盯着林枫,那刚刚还带着不屑语气嘲笑蔡翁义夫人的他,此时声音直接尖锐了起来:“假的!你说那不是我的!?”

众人都紧盯着林枫。

风吹过,林枫衣袖猎猎作响,他拢了拢宽大衣袖,平静看着周正,淡淡道:“你真的相信,伱五个月时间都没有找到的铁球,本官一下子就能找到?”

“周正,你很谨慎,很小心,无比的冷静,你是本官这段时间遇到的案犯里,论起谨慎狡诈程度,可以排在前三的人。”

“这铁球又不是你不会关注会忽视的东西,它一丢,你立即就会发现。”

“而你也很清楚,铁球很可能会成为你的破绽,所以谨慎如你,肯定会在后续进行多次寻找,甚至安排你的人,一寸一寸的搜山也不是不可能的。”

“五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你做太多的事了。”

林枫缓缓道:“你刚刚也说了,你甚至都将尸首重新挖出来,也对尸首下面的坑挖了一次进行寻找。”

“而即便这样你都没有找到……这便只能说明铁球真的不在蛇山,要么是你丢在了其他的路上,要么可能被上山的猎户,被其他行人捡走了。”

“但无论是哪种可能……”

林枫看向紧盯着自己的周正,轻笑道:“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你没有找到铁球,而你没找到,就是本官的机会!”

周正瞳孔剧烈跳动,他咬牙道:“所以你前面关于我的铁球说了那么一大堆的话……都是,都是故意误导我?”

林枫微微颔首:“本官知道你这样的人,即便是有了包三文留下的线索,也肯定不会乖乖认罪,所以本官必须得找到一个让你承认的铁证。”

“但时间过去五个月了,现场甚至连一滴血都看不到了,本官也没法从这完全被破坏的现场找到任何你的线索,而唯一知情的包三文也死了,故此本官思虑再三,所能想到的也只有你那颗没有找回来的铁球,只能利用它让你上钩。”

“毕竟……”

林枫笑着说道:“它没有被你找回来……对你来说,心里总是个疙瘩,而在你心中有破绽的时候,你就没法如以往那般冷静……这就是所谓的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

周正闭上了眼睛,不由摇着头,叹息道:“没想到我精明一世,竟然在最后,会被你给骗了。”

林枫叹息道:“本官也不愿用这样的方法,只是真的没办法,时间过去的太久了,你做的也太谨慎了,不留任何破绽……本官不这样做,你不可能会俯首认罪的。”

随着林枫解释完毕,一切的来龙去脉终于彻底清晰!

众人见状,都不由内心震动与感慨。

孙鹤琴忍不住道:“林寺丞好生厉害,我竟是一点都没察觉到。”

赵明路笑道:“若是让你察觉到了,那谨慎阴险的周正如何能上当?”

孙鹤琴点着头:“倒也是!亏得是林寺丞做这件事,若是我的话,即便我知道一切,我估计也没法让周正上当,这周正着实是太狡诈了。”

说着,孙鹤琴又看向林枫,道:“林寺丞,我还有几个疑惑。”

“什么?”

孙鹤琴皱眉看向地上的尸首:“这个人不是甘青,那他又是谁?我杀的人究竟是谁?”

众人一听,也都好奇的看向林枫。

甘青的事是确定了,但孙鹤琴的事反而更加迷糊了。

他杀的不是甘青,那这个死了五个月的倒霉蛋,会是谁?

林枫说道:“其实这一点,在本官确定有两个死者后,本官就在思考,被你杀的人不是甘青,那又会是谁?”

“然后本官就让孙郎中查了查自案发后,绥州几个县城内,是否有人报失踪案,结果是没有。”

孙鹤琴猜测道;“难道是其他州城的人?”

林枫摇了摇头:“本官看过卷宗,你说那人穿着粗布麻衣,身无他物,一看就是个穷光蛋……所以,这意味着那人并没有带什么包袱之类的,对吧?”

孙鹤琴点头:“没错,他什么都没带,就是空着双手。”

林枫道:“如你一样,你出远门会带包袱,会带一些行李,可那人却空着双手,这说明他不会是远行的人,因此不可能是其他州城来绥州的人。”

“所以,他只能是绥州,甚至就是城平县地界内的人,毕竟从城平县去其他县城,只凭走路的话,也得一两天,这么长的时间,至少也该带点吃的,可他也没有……”

“但本官又没有查到有人报失踪案,那就只能说明一个情况……”

身为商人的孙鹤琴,脑袋转的很快,他双眼一亮,道:“他是乞丐!?”

“乞丐会来回流窜,死了也没人知道。”

林枫摇了摇头,说道:“的确有可能是乞丐……但如果是乞丐的话,那他当时穿的衣服未免太干净了,你说的是他穿的粗布麻衣,但可没说他邋里邋遢。”

孙鹤琴一愣:“的确是。”

可他又想不通了:“不是乞丐,那还能是什么?”

林枫说道:“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独居者!”

“独居者?”孙鹤琴一怔。

林枫说道:“只有一人生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性格孤僻,平常与其他人接触少……这样的人,即便忽然消失了,因为本就没人关注他,谁又能知道他不见了?”

“而现在又没有到官府收税的时候,官府也不会去他家找他,没人找他,别说消失五个月了,就算消失了五年了,谁又会知道?”

孙鹤琴想了想,忍不住道:“真有这么可怜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