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少夫人不过旧疾复发。她一直身体弱,之前为少爷操劳了许久,本就病发了,少爷又出了事……她只是受了些刺激!”
闫欣上下打量珠儿。
她面色紧绷,双手不自觉地紧紧交握。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紧张。
且,从他们进门开始,她的眼神一直在闪烁。
这是最不高明的撒谎模样。
“你撒谎。”闫欣直截了当的戳穿了她,“先不论大夫所言绝对是真,你这一番多余的解释,就是在掩盖什么。”
“嫂子有心症有何不能说?”瞿寅这一天跟着闫欣跑来跑去,现在学了闫欣的模样狐假虎威,“我要看嫂子,谁知道你是不是趁瞿家乱,想害我嫂子!”
珠儿给他一句话小脸都吓白了。
“你,你不要胡说。”
瞿寅立刻转身,珠儿却拽住了他。
闫欣趁机越过了两人,一把拉开门。
屋内一片凌乱,四处都是细软。邹氏抱着软枕,蜷缩在桌底下,整个人抖得厉害。
“别,别杀我,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别杀我。”
闫欣放慢了脚步。珠儿丢开了瞿寅,跑进来要拉闫欣,闫欣反手将她推了出去,顺便将门用力关上!
她走到邹氏身边,低声问:“你怎么了?”
尤乾陵回到前厅,医士立刻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递给他。
“正好,喝了它。”
尤乾陵直接越过,说:“我带着你,不是让你随时给我喂药。”
医士端着药跟上来,说:“不喝药我这医士有何用,不如您现在就让我回京城,我眼不见为净。”
尤乾陵和他互看了片刻,最后还是接了碗。
元硕进来,问:“对了,全哥,昨夜你给那瞿青的小娘子诊脉,到底是什么病。”
医士顾全接过尤乾陵递回来的空碗,兑了水又递了回去,说:“心症。咱们郡王爷倘若不肯喝我的药。三五年后,就是她这个模样。”
尤乾陵没好气地说:“别逮着个病重的就拿来吓唬我。她那模样,分明是憋出来的。你看我像是会憋的人嘛?”
元硕诧异:“憋出来?瞿青不是为了她都跟家里决裂了,将她保护在这个宅子里么。”
尤乾陵看了一眼顾全。
顾全沉默片刻,一会后道:“这么说吧,这心症和我们平时见到的病说不同也确实不一样。说不一样,却也是万变不离其宗,即治病要对症下药。”
“心症也是。倘若导致她心病滋生的根源不消除,她就无法缓解。”
元硕:“缓解?治不了么?”
“治不了。人一旦有了心症,便无法根除。不过若能一辈子不去碰根源,倒也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就是了。所以大部分人都觉得心症不算什么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