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没根的东西,才是污秽至极。”她的声音不大,但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年幼的孩提竟然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一时间,太监们鸦雀无声,无一敢上前阻拦。
椿芽带着尚羡月和御医们走进了产房,稳婆见到长公主的到来,亦是一怔,但又想到产房内是长公主的生母,便不再多嘴,继续为贞妃调整胎位。
“母妃,母妃。”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见到自己的母亲如此受苦,端着的架子也放了下来,她扑到母妃的床边,难过的眼泪不断地往下掉。
奚永潇本就陷入“深海”,不可自拔,一听到了女儿的呼唤,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又将她拉了回来,她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尚羡月小脸上挂满了泪珠,气若游丝道:“月儿莫哭,母妃没事,屋里脏,月儿快出去。”
“不脏不脏,月儿也是在这里出生的,这里脏,便是月儿脏。”尚羡月握起奚永潇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说:“月儿要守着母妃,母妃可不许偷偷睡觉。”
“好~”奚永潇强忍住分娩的疼痛点点头,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布满秀丽的额头。
尚羡月看着母亲痛苦的表情,心里十分难受:“母妃生本公主的时候,可曾这么疼过?”
在场的稳婆都接生过长公主,她们连连摇头道:“那时的贞妃娘娘尽管是头胎,但是胎位正,生得顺利,这一胎头朝上,外倒转术也微乎其微。”
“有没有试过用针灸刺激穴位来帮助调整胎位呢?”
稳婆惊讶地看了尚羡月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老奴从未听说过这种方法。”
尚羡月想了想,转身看向身后的御医们,“诸位御医,可有擅长针灸之术者?”
其中一名御医站出来,拱手道:“回长公主,臣略懂一二。”
尚羡月点了点头,“那就请御医试试看吧。”
于是,那名御医上前,取出银针,小心翼翼地在奚永潇身上的穴位施针。
不到片刻,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了贞德宫,笼罩在宫中的乌云也终得拨云见日。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位小王子。”稳婆抱着襁褓中的小王子喜笑颜开,宫内外跪拜声与祝贺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