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方济不屑一顾的鼻笑一声,随后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撕开了附着在脸上的人皮。
龟裂的皮肤在长期发炎的情况下,连寡妇床头灰也无济于事,他的肌肉已经大面积溃烂、脱落,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烧焦的皮肤与生蛆的血肉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他转过身面朝禁军,怒而痛斥道:“朕乃先帝嫡长子、文献太子奚方济,苍天已死,天子被俘,显君奚将亡之兆!贼寇瓜分,众叛亲离,尔等必遭天劫而死!”
说完,他举头望向林靖玗腰间的仪刀,毅然决然言:“将军,借仪刀一用。”
“不借!”
话音刚落,林靖玗抽刀直接砍下了奚方济的头颅,温热的鲜血喷洒在了林家拼死守护的土地上,一寸疆土一寸血,千里江山千里红。
祖母,阿爷,叔伯,婶婶...
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林靖玗大口呼出了郁结于心的愤懑,他慢慢闭上眼睛,在面具之下,一滴清泪黯然滑落交领内并迅速蒸发了。
家仇已报,第二件事也完成了。
正当林靖玗准备把仪刀插入刀鞘里时,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城楼之上传来。
“济儿!我的儿啊!”钟太后衣衫褴褛的站在城墙上。如今细看,她竟与十几年前在夜市卖双角天禄和独角麒麟的摊主有几分相似,那摊主长相可谓惊为天人了,钟太后有三分像她,便有了十分美貌。
“阿娘来陪你了!”说完,钟太后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如同一只破碎的纸鸢,坠落在地上,筋骨寸断,香消玉殒。
林靖玗百感交集,黯然神伤,他摘下面具,思虑良久,随后眼神恣睢淡漠,声音冷得好似三尺寒冰。
“这城墙有些朴素了,来人啊,以辽元人尸体堆砌京观,将君奚国国主和太后尸首剁碎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