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幂篱飘然坠地,男子身形一晃,满脸愠色地抬起头怒目而视。
祁/林:池鹭阁阁主居然是他?!
祁:他怎么还活着?/林:幸好他还活着!
不明所以的副帅们面面相觑,真奇怪,今晚的气温怎么时冷时热的?
“原来池鹭阁阁主是文阳郡公啊,久仰久仰。”祁谓风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当然,也听不出有多敬仰。
奚方池平静地从地上捡起幂篱,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微微瞥了一眼坐在旁侧的“始作俑者”,刹那间,他瞳孔一震,随后又快速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这位便是晋王的副官吗?如此鲁莽,却有点像本座的一位故人。”
他只字未提林靖玗,但字字指向了林靖玗。
然而,心中的那名少年将军已经马革裹尸多年,他在栖霞山上立了衣冠冢,埋葬着他一生的爱意。
倏地,林靖玗当着众人的面走到了奚方池跟前,祁谓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有些后悔让奚方池进帐了,尽管不知道此刻的林靖玗是什么心态,反正他的心态已经炸了。
“末将尹祁国云麾将军秦叔钰,幸会。”林靖玗的声音磁性又低沉,他凑到奚方池耳边,特意压低了声音调侃:“听闻君奚国文阳郡公是断袖,平生一顾,一见如故。”
林靖玗很清楚,奚方池很忌讳“断袖”一词,用他最讨厌的词来羞辱他,必定会让他怀恨在心,至于再来琢磨秦叔钰到底是不是林靖玗,也没有多大必要了。
果不其然,奚方池俊眉一扬,眼底盛满愤怒,气急败坏地指着林靖玗,酝酿了片刻,用尽他毕生所学才骂出了一句:“狂蜂浪蝶!”
是他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把此人看成林靖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