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密报看了一眼,原来是尹祁国派兵来解救她们了。
钟太后透过帘子看向了沉睡的男人,既然如此,这封密报更不能落到元忽耶手里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茶案旁,将密报撕碎溶入茶水中,然后连茶带纸一并喝了下去。
就让这封密报,永远死在她身体里面吧。
就如她死了的心和灵魂一般。
——金陵城外
残阳将暮,黑云压境,罡风卷地,百草折尽,大纛窜动,兵临城下。
祁谓风昂然自得的骑着盗骊马、领二十万精英军队逼至金陵城,他狡黠的狐狸眼如一把高瞻远瞩的刀,刀刀割着君奚国的血肉。
林靖玗一脸阴郁地骑在马上,在行军的这几日里,他枕戈待旦,磨刀擦枪,就是为了早日见到灭族的仇人,取其头颅以慰藉族人。
林星茂!奚方泽!你恩将仇报,必定不得好死!
站在城楼上的军师高同尘也并非等闲之辈,他跟随元忽耶驰骋北地,身经百战二十余年,见过的血河比黄河还深,杀过的士兵比蚂蚁还多。
作为北地最勇猛的勇士之一,就算只有一池孤城,也要负隅顽抗,直至身竭战死,以身报国。
这一次也是由林靖玗上前叫阵,只见他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城下,用辽元语发出如雷贯耳地质问声:“高同尘,汝本北地一耕夫,父为车夫,母为小婢,年少归于鬣狗之群,狼狈为奸;元忽耶挟天子,觊九洲,淫万民,擢发难数,罄竹难书,尔等无德于厚土,有罪于黎民。
今尔出师有名,誓铲乖戾,其得高首者,享百金食禄,若得元首者,封万户侯,享千金食禄。”
尹祁军金鼓齐鸣,摇旗呐喊,不破君奚誓不还。
高同尘听后,哈哈大笑几声:“叔钰匹夫,汝曾是林家军一员,如今倒戈相向,剑指君奚,两姓家奴,岂不遗臭万年?汝且归降于吾,吾赏你扬州侯一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