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叔父贵安。”祁昭淳拱手作揖,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娇羞与矜持,她将目光移向林靖玗,冷艳且富有攻击性的眸子中,藏有一丝欲望,“将军昨夜睡得可好?”
“甚好,有劳帝姬挂牵。”林靖玗正欲趋庭抱拳,一只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手扶住了他的手肘,打断了行礼的动作。
“将军多礼了。”她放慢了语速,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温柔了不少。
忽然,在场的气氛渐渐诡异了起来,穿正紫色罗袍裙的男子冷声道:“帝姬!男女有别,还是注意一点为好。”
祁昭淳一听,立即板着一张脸来,扬起眉毛,明显不悦:“薛相公所言极是,但本宫认为,男女是用来区分性别的,而非定义性别。”
这位正二品官员名叫薛鹤汀,是当朝参知政事,尽管出身寒门,但是才华横溢,还未及冠就声名远扬,据说当年科举时,被陛下钦封的状元。
由于考卷中写了一句“济济数君子,脉脉归于淳”,讽刺大长帝姬与新科进士们寻欢作乐,这句话传到了祁昭淳耳中,她赌气让祁谓天治薛鹤汀的罪,祁谓天惜才,最后取消薛鹤汀状元之名,降为探花郎,两年内不得入集贤殿,不得升迁。
原本争锋相对的两人,慢慢变得形影不离,除了门面上,薛鹤汀需要祁昭淳的影响力,祁昭淳需要高官派系的支持外,还有一些不尽人为知的关系,将两人捆绑在了一起。
“既然这样,为何帝姬要着男装呢?”林靖玗打破了此时的尴尬,将话题引入到了男女对立之上。
祁昭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官服,不假思索地回答:“男装轻便且正式,女装繁琐且束缚。”
“那为何女装不能轻便和正式呢?”
“这...”祁昭淳被问得哑口无言,她一直致力于女性思想的解放,鼓励女子读书、科举、入仕,但未曾想过,束缚自己的蝉蜕一直没有褪下。
后来,祁昭淳回到了竞雄殿,令尚服局最顶尖的司衣改良女子装束,借鉴瓦京国男子服饰,发明了可外穿的阔腿灯笼裤,两腿并拢时似裙,两腿行走时是裤。
这样的衣着打扮风靡国内国外,尹祁国女子争相模仿,一时间,大街小巷内,骑马和练武的女子数量激增,进一步提高了女子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