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利落的回马枪看得祁谓风赞叹不已。
“酒来!”林靖玗大声呵道。
祁谓风凫趋雀跃地为林靖玗倒满了一碗酒,随后将碗抛向了半空。
林靖玗敏捷地接过瓷碗,在原地转了数圈后,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颈部滑向了胸前的纱布,汗水与酒水交融在一起,使得纱布下的肌肉若隐若现。
不知舞了多久,林靖玗也精疲力竭了,他将身体呈大字躺在了侧柏树下,看着萦绕在侧柏之上的菟丝子,林靖玗内心的酸楚喷薄而出。
小主,
他用手臂遮住眼睛,勇士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他再也没有家了,没有慈眉善目的祖母,没有深明大义的阿爷,没有玲珑剔透的婶婶,没有天真无邪的弟弟了...
他再也看不到家人们言笑晏晏,再也听不到府里人叫他郎君,再也不能抱起小小的靖琼了。
他还答应过,要教靖琼骑射,要教靖琼枪法,要教靖琼带兵打仗,要教靖琼替父报仇...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林家上下数千人,唯有他一人活于世上了,有朝一日,他必定亲手斩下奚方济的头颅,来慰藉数千名亡魂。
再睁开眼睛,已是深夜。
林靖玗发现自己身上的纱布全部换成了新的,连里衣也是干净的,桌上还放置着香辣可口的饭菜。
这些菜都是根据林靖玗的口味做的,连奚方池都只知道他爱吃辣子,却不知道他具体爱吃什么菜,祁谓风又是如何得知他的具体喜好的。
林靖玗一边大快朵颐的吃着饭菜,一边环顾着屋内的环境。
这个房子是木头制作的,房间内的陈设大部分是木制品,家具摆放的也很简单,一张双人床,两张桌子,四条椅子和一个书架。
书架上面放着许多形形色色的边角料,每样物件都擦得很干净,看样子,祁谓风很珍惜这些小物件。
他放下了碗筷,走到书架前,发现这些小物件分外眼熟,有的是不经意间扔掉的武器残次品,抑或是撤离大本营懒得带走的小手工,就连他随手采摘下来、挂在帅帐前的花,也被悉心制成了干花保存。
林靖玗内心一紧,其实他不傻,他一直都知道祁谓风对他的感情,但是他确实对这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