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谓风把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林靖玗,其中包括林仁虎饮鸩冤死、林家满门抄斩、奚方池抬棺死谏、李少清断头立誓等。
这桩桩件件带血的事迹,千锤百炼着林靖玗的灵魂,一次又一次令其彻底破防。
“林星茂!奚方济!恩将仇报!天理难容!”林靖玗一掌拍碎了柏木做的桌子,木刺狠狠扎入了他的掌心,鲜血慢慢地渗透了纱布,他气得浑身颤抖,连声音都嘶哑了起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祁谓风见状,竟有些心疼,他立即拿出药箱,悉心地为林靖玗拔除掌心的木刺,然后涂上止血的膏药,重新用纱布包扎好伤口。
“你们林家真是祖传的爱拍桌子。”祁谓风小声嘀咕着。
林靖玗并没有听见祁谓风的腹诽,他望着祁谓风完美的侧颜,忽而想起祁谓风先前说过,让他隐姓埋名做自己的副官,那么,以祁谓风的性格,是否已经给他准备了新的身份了?
“户籍,名字,照身帖,你都给我安排了?”林靖玗试问道。
祁谓风听林靖玗这么问,便眉眼一舒,即刻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竹排和户籍纸递给林靖玗:“从今往后,你叫秦叔钰,晋中人士,祖辈经商,弱冠之年从军,如今年方二十五,未婚。”
“秦叔钰。”林靖玗默念着自己的新名字。
他未曾想过,会以其他身份忍辱负重、苟活于世;
也未曾想过,会以他人相貌来为家人平怨报仇。
于祁氏,是对侵略者的仇隙,是国仇。
于奚氏,是对背叛者的记恨,是家恨。
他将照身帖和户籍纸工工整整叠入怀中,随后甩了甩长枪说:“这杆枪属于我的了,以后叫它鸹头枪。”
“哎~终究是莞莞类卿罢了。”祁谓风装模作样地自怨自艾道。
“什么类卿?”林靖玗不明所以地问。
祁谓风指了指鸹头枪说:“替身文学咯,它始终不是鸦项枪。”
“鸦项枪世间仅此一杆。”
“但是本王做的枪,也是世间仅此一杆呀。”祁谓风不满地嘟囔。
林靖玗装作没有听见,他坐到椅子上,面朝祁谓风说:“有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