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炭翁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便欣喜的迎上来,未曾顾忌周身的风雪,双手探入了奚方池的狐狸皮毛袖笼内说:“贵人啊,您终于来了。”
林靖玗看到卖炭翁如此冒昧地行径,便一把抓住卖炭翁的手,忽然,他的指尖碰到了一方冰冷的令牌。
这方令牌正好卡在了卖炭翁和奚方池的双手中,显然是卖炭翁打算偷偷递给奚方池的。
林靖玗愣了一下,忽而看到了奚方池使的眼色,便立即收回了手。
奚方池恢复了神色,立即紧握住卖炭翁的手说:“老人家,这么冷的天,还让你送炭上门,真是有劳了。”
“能为将军和郡公爷效力,是老身的福分。”卖炭翁神色匆匆的望了推车几眼,又轻声道:“老身年纪大了,不喜惹是生非,卖完这最后一车,老身就回山里养老去。”
说完,卖炭翁将竹筐递给奚方池,随后,牵着老牛就离去了。
“漱月,你亲自把推车推进府。”奚方池的手在袄子下来回搓动,直到摸清楚令牌上的印记,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许多。
虽然林靖玗不明白奚方池的意思,但他还是会不假思索的照办。
当他双手碰到推车的时候,绢帛下的摇晃让他明显感觉到不是煤炭在摇晃,而是人,或者说,是具尸体。
林靖玗小心翼翼的将推车推入林府,然后,命令木蓝把大门锁紧。
奚方池从竹筐里拿出来一件斗篷和十两银子,同时,林靖玗直接掀开了绢帛,发现推车上面躺着一具阿无僵硬的尸体和一具被剥皮的尸体。
“阿无?”林靖玗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