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后气得将茶杯掷在奚方池身侧,溅起的碎瓷刮伤了奚方池的脸,一条血痕慢慢出现了,看得林靖玗又气又心疼。
他不该来的,不然钟太后也不会对奚方池动怒,但是不来,他又不安心。
“现在人都来齐了,你是招还是不招?”钟太后逼问。
凌太妃仰天大笑一番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妾身招什么?”
“罪妇凌氏,没想到你这么愚蠢,还故技重施呢?你的罪过罄竹难书!八年前东宫那场火,你还我儿命来。”钟太后声音尖锐,像是厉鬼锁魂一般。
“妾身所犯何事?”凌太妃怒目圆瞪。
“贱人,你敢看着这个牌位一眼吗?”钟太后起身指着身后“君奚仁睿文献皇太子奚方济之位”的牌位,气得浑身颤抖。
凌太妃横眉冷对道:“一盏破琉璃盏妄想定妾身的罪?”
“谁人不知,那年纵火的琉璃盏就是出自承恩殿,你还想狡辩吗?”
“当年先帝都查明了并非妾身纵火,这才过去几年,太后又想造谣生事了吗?”
忽然,凌太妃挑了挑秀眉道:“话说,当年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两夜呀,整个宫殿都是肉臭味,没有活口,不知是谁,如此狠心。”
“你住口!”钟太后恼羞成怒,往事的回忆汹涌而来。
“当初奚方济的主降派屡次触犯龙威,你备受先帝打压,后来奚方济又视奚方洺为眼中钉,你选择弃车保帅,眼睁睁的看着东宫起火,然后再将子虚乌有的罪名强加在妾身身上。
这不仅能让先帝把妾身列入殉葬名单,而且还能让先帝提防了妾身两个儿子,真是一石二鸟啊。”
“呵,如若不是当初闽凌国的传国碧玺在你这里,你不知死多少回了,后来传国碧玺替你殉了先帝,如今你没了传国碧玺,予看谁还能保得了你。”钟太后冷哼道。
“可惜啊,你算错了,这次仍旧不是妾身。”凌太妃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挣扎着想挺住脊梁,她同奚方池一样都是一身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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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敢作敢当,太后啊,你敢吗?你佛口蛇心之下是怎样肮脏的灵魂,你敢承认吗?你整日念经吃斋不就是为了救赎吗?妾身倒觉得,你没有妾身活得坦然。”
钟太后拍了一声桌子说:“放肆!妖言惑众!”
“妖?呵呵呵,论妖言惑众,太后首屈一指啊,六年前国库原本富裕充盈,忽然一夜又起了火灾,您说是因为没有鸱吻守护,才导致国库遭受天火的。
然后连夜让人在国库上方装上了鸱吻,随后一亿多两黄金不翼而飞,太后啊,究竟是什么天火这么厉害,只烧黄金啊。”
“你疯了!来人,拖下去,关入死牢。”钟太后怒不可遏,如果再让凌太妃继续说下去,怕是以前的黑料都要被翻供了。
“哈哈哈哈哈,你急了,你怕了,我凌灀敢发誓!你钟鸳敢吗!”
宫人将凌太妃架了下去,凌太妃的笑声一直在太庙里面回荡,刺入钟太后的心。
“罪妇凌氏关入死牢,终身不得出;
承恩殿所有宫人宫女全部杖毙;
奚方泽、奚方池乃罪人之子,虽与纵火案无关,但是也难辞其咎,撤崇仁殿和武德殿,两人终身不得入东宫后殿,领旨退下吧。”
钟太后眼神里既得意又冷漠,这次她又赢了。
“罪臣接旨。”奚方池三叩首之后,便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