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玗和奚方池又同坐一辆马车回到了林府,这一路上两人没有交谈,甚至没有眼神交流。
回到林府后晚膳也是匆匆食用的,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冷战到底。
林靖玗用完膳后便去了浴堂,从前军旅生活中洗一个澡也不算奢侈,因为长沙府内大河小溪多,尤其是云梦泽宛若拂晓的银河,干净透亮。
没有战争的时候,他们就喜欢去那里洗澡,几百个大男子光溜溜地在水中搓澡,那日子也算清闲。
而今他洗澡是为了不让奚方池闻到汗味,逐渐便形成了习惯,吃完饭后就去沐浴。
浴堂分了两个隔间,是为了避免同时沐浴的尴尬,他们一人选择一间,林靖玗从未遇到过奚方池,今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当林靖玗刚刚入水没多久,奚方池那边的水桶注水声响起。
林靖玗屏住了呼吸,他生怕自己呼吸声被奚方池听到了,奚方池那边响起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随后就是入水后水花溅起的声音,这是他们第一次一丝不挂地靠得这么近!
林靖玗做贼似的伸长耳朵去窃听奚方池那边的声音:他将水淋在身上的声音、拿起香胰子的声音、香胰子摩擦肌肤的声音、放下香胰子的声音...
这些声音都令林靖玗血脉喷张,面红耳赤,心潮澎湃,他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呀,如此温香艳玉之景,他如何承受。
林靖玗的脑海电闪雷鸣,疾风穿堂而过,万狼呼啸奔腾,他的兽欲一点一点被激发,在心里已经和奚方池欢爱数回了。
他好想好想将奚方池压在身下,听他细语呢喃,听他娇喘吁吁;
他多想多想粗暴地亲吻他,双手探寻他腿间的美好,在他耳边细碎地说着他好爱他,但他又不敢太用力,怕伤到了他。
林靖玗压抑着自己张扬的欲望,平复着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说巧不巧,奚方池那边忽然安静了下来,他迟疑且轻声问道:“漱月?你在吗?”
林靖玗早已口干舌燥,他低沉的“嗯”了一声,双手死死的抓在木桶边缘控制自己不要太冲动。
奚方池也沉默了一会儿后,蓦然,起身的水花声又响起,他静默地穿上衣服便离开了。
奚方池安静地来到主卧,紫苏将棠梨煎雪从马车上搬到了这里,瞬间清香溢满整个房间,倒上一小杯清酌慢饮,手里拿着兵法也是惬意。
林靖玗也回到了主卧,他的发丝未干透,脸颊的微红还未褪去,下处的张扬已经消软了。
他穿着单薄的寝衣来到主卧,看到奚方池在一盏灯火下右手品酒,左手翻书的样子美极了,宛如天上的贪喝玉帝美酒的北曲星君,温其如玉又不避世俗,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紫苏看到林靖玗回来了,便也盛给他一杯酒放置在桌上后退下了。
房间里仅剩林靖玗和奚方池二人,棠梨煎雪的甜香与奚方池身上芙蕖香胰的清淡混合在一起,充斥着他所有的感官,躁动又开始了,心底的火苗慢慢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