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尾上布满了祁无月的杰作——死结。
几绺墨发没编几下,就纠缠着拧成了一粒理不开的小疙瘩。
祁无月的手艺没得说。
他想编几股小辫,结果不出所料地打了一溜的死结疙瘩。
就像在一匹顺滑锦缎上拿针缝了几个乌七八糟的大线团。
练手失败的祁无月试图用手指把一团死结抠开,失败无果,还揪断了箫临一撮头发。
祁无月:“……”
他若无其事地把手背到身后,掩耳盗铃一样丢掉证物那一小撮头发,又伸出手把一把缀满死结的发尾给箫临撩到身后看不见的地方。
进行了当面一系列的毁尸灭迹。
然后抬起银眸,回望过去。
祁无月:说你什么都没看见。
箫临瞎着眼评价:“嗯,好看。”
并把一旁尚未被糟践的头发送到祁无月手中。
祁无月又开始了信心十足地练手,沉迷编发。
鬼脸们从六层逃到了七层,现在正战战兢兢地挤在一个角落里。
“鬼脸,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泡在血水中的一个头颅开口问道。
“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守你们的地盘。”一个头颅从血水中浮上来,说完又一个猛子扎进去了。
“有人有人!”
“有人要杀我们!”
“他们放火烧鬼!”
“凶神恶煞的,可真是吓死个鬼!”
在角落里抱团的鬼脸们惊魂未定,七嘴八舌道。
鬼头颅们一听到有人欺负它们的邻居,瞬间义愤填膺了起来。
“真可恶!”
“你们别怕。”
“谁也不敢在我们的地界放肆。”
“他们在哪?”
“敢欺负鬼脸,猖狂的家伙。”
“伙计们,我们走!去给他们一个教训!”
小鬼脸缩在大鬼脸身后,瞥了一眼上方的暗门,惊叫起来:“他们来了!”
血水中漂浮了大量薄薄的骨片,一个又一个的头颅蹦出水面,纷纷跃上骨片,蓄势待发,像蹲在荷叶上的跳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