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得眼睛都红了,那他娘的全是熬命钱。
十年的心血,全都付诸东流。
熬命钱全丢了,他什么都没有落下,丢得还像个笑话。
小薛同学气得想哭。
忍着泪水,他对桃花树商量道:“我能不能再喝一次羊奶?”
再逆天改命一回。
再来一次,他要生吞了那个骗子医师!
桃花树笑眯眯道:“傻孩子,人生寄遇皆过往,哪有更改的道理呢,当然——”
“不能咯~”桃花树语气欢快道。
薛灵宣破口大骂:“人干事?”
“你就不是个人!”
桃花树难得没抽他,笑眯眯道:“是树哦~”
薛灵宣继续骂:“还有你那狗屎一样的考核!脑子被驴踢了才能想出来的玩意儿!老子撒泡尿拿棍和出的泥都比你那幻境强!”
桃花树笑眯眯听他骂了半天,骂到最后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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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灵宣一想,不是他跟一破树较什么劲啊。
怎么也得找着设置幻境的人吼去,蹦去。
看着愤愤离开的身影,桃花树轻笑一声:“真是傻得可爱的小朋友啊。”
它又一个树自言自语道:“桃花鉴,据说一定程度上能照出人的未来,希望你以后……可不要再后悔第二次了。”
小薛揣着他的玉扇,憋了一肚子的窝火,气鼓鼓地往外走。
期间,遇见了给他递弟子牌的引领管事,管事还给他指了路。
薛灵宣接了玉牌,也不看路,就一个劲地继续闷着头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头撞进一个满是淡雅花香的怀抱。
就听到一个很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是怎么啦?气成这样。”
薛灵宣抬头看去,正好撞入那人眸中,一时愣怔。
白衣仙人低眉垂首,颜丹鬓绿,貌如霞姿,他过分纤长的眼尾轻扬,好似勾出一瓣桃花似的薄粉,浑然花盈一簇胭脂色。
后来的薛绫罗再回想那一幕。
那真是老妖精穿仙袍,裹得严,捂得实。
要知道老妖精一向奉行“衣服穿了也迟早是要脱的,不如不穿”的人生信条。
反正睡觉就要脱衣服,那他们合欢宫这种随时随地都要与人睡觉的门派,不穿衣服才是常态。
毕竟反复脱了再穿也是麻烦。
据薛绫罗观察,老妖精日常与人厮混,衣服就没穿严实过。
也就要接待什么贵客尊客,他才随手捞一件华美的外裳,胡乱往身上一披。
满身旖旎的春色肯定是遮也遮不住的,被人指着鼻子骂伤风败俗也实属客观。
而他来玄天仙门拐人的那次,穿得是正道仙门的法袍。
正道仙门最讲究脸面,衣服自然裹得异常严实,领口露不出半点不说,还很高,又有白玉扣子系着。
那叫一严丝密合,愣是半分春情都泄不出来。
也真是委屈他家老妖精了。
白衣假仙人真妖精,努力藏好狐狸尾巴,尽职尽责捏着仙门那一派冷清格调。
他一只手掌落在薛灵宣头顶温柔抚摸,另一只手握着玉柄锦屏伞,五指腻白秀美。
薛灵宣却注意到他手上有几分残留未净洇红留在指甲上,像是施上去的染指豆蔻被刮了下来,丝丝缕缕未净,残留几分艳色。
在过分雪白手掌的映衬下,透出一抹淫靡之色。
那个豆蔻的品种,薛灵宣认得,是琉璃醉胭脂。
染到指甲上是极好看的胭脂山茶红。
在阳光下晒一晒,表面会结出光滑的透明质感,所以看上去又透着几分琉璃似的润亮,会使得指上豆蔻的颜色又艳丽又润泽,如同胭脂将醉。
薛灵宣之所以能一瞬间就认出那豆蔻,是因为琉璃醉胭脂是薛灵宣他娘最喜欢的。
他时常帮娘亲涂来着。
(小薛内心:所以玄天仙门的仙人为什么要涂指甲油?)
眼下在玄天仙门仙人身上看到了娘亲同款的染指豆蔻,薛灵宣一时愣怔。
“不知前辈是……”
桃花飘零如雨,花上欢撑着锦缎伞,素手为他抚去肩头落花,乌发自身前披拂,他容颜若好女,浅笑温声道:“你接了我的弟子牌,还不知我是谁吗?”
薛灵宣脸上一阵羞赧,忙低头去看弟子牌。
等看到那个飘逸惊鸿的“洛”字,他瞠目结舌,惊喜得结结巴巴道:“您、您是洛宗师!”
选中他的师尊竟然是洛宗师,洛宗师竟然还亲自来接他!
薛灵宣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也不顾去想“仙人为什么要涂指甲油”那点违和之处了。
“那你喜欢我吗?”花上欢眸光温柔,手指亲昵地捏了下小少年昳丽的小脸蛋。